“你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一路上被廖无肆扯着狂奔,穿街走巷几乎把肺都从喉咙里吐出来的谢小雯,怎么挣扎都挣不开,直到他停住脚步后,这才猛地一顿手。
廖无肆没有松开她,后被倚在水泥墙上,猛地把她扯在了怀中,抬手就摘掉了她的帽子,和口罩。
看到谢小雯不是本来面目后,面容有些狰狞的廖无肆,没有丝毫犹豫,就采住了她那头栗色长发,一揪——下来了一个发套。
随手把发套扔进垃圾箱后,廖无肆又从里面拿出个牛奶袋子。
牛奶袋子里残存了一些没喝完的牛奶,在阳光的暴晒下,残存的牛奶早就变质了,发出了酸臭的味道。
廖无肆却不管不顾,把牛奶袋子捂在了谢小雯脸上——女人都是爱美的,除了她是个傻瓜。
这么酸臭、让人恶心的牛奶溅的到脸上后,谢小雯的胃部就剧烈收缩,开始干呕。
可廖无肆根本不给她呕吐的机会,扯下自己脸上的破衬衣,在她脸上借着牛奶狠擦了起来。
谢小雯本能的要反抗,只是刚抬起手,右肋下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呃!”
剧烈的疼痛,让谢小雯的干呕、挣扎都消失了,弯下了腰。
廖无肆拿着衬衣,在她脸上狠劲的擦了几下后,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谢小雯彻底放弃了抵抗,眼里也带有了绝望之色,不声不响。
“起身!”
廖无肆低声喝道。
就像木偶那样,谢小雯听话的直起了腰身,刚昂起下巴,廖无肆就巴掌就狠狠抽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谢小雯的脑袋猛地侧转,鲜血喷溅而出。
她仍然没有反抗,只是缓缓扭回头,看着廖无肆。
廖无肆举起的手,顿在了空中,嘴角不住的跳动。
“唉。”
谢小雯抬手,擦了擦嘴角鲜血,淡淡的说:“你可以再打,无论打多少巴掌,我都不会怪你——甚至,你可以杀了我。”
“我、我不打你,更不会杀你,我只要答案!”
廖无肆放下手,死死盯着她眼睛,声音嘶哑的问道:“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谢小雯抬头看着天边,仍旧淡淡的说:“很多事的发生,其实没必要问为什么的。就像猫儿出生后的第一天,就知道它们要吃老鼠。其实,就算它们不吃老鼠,也能活下去的,不是吗?可它们既然不是靠吃老鼠来活下去,为什么非要抓老鼠呢?”
廖无肆的双眼,迷成了一条线:“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从刚懂事那天开始,就知道你必须要走上这条路了?”
谢小雯脏兮兮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茫然神色,喃喃的说:“我也不想,但我没得选择。”
“放屁!”
廖无肆一声厉吼,猛地采住谢小雯的衣襟,剧烈摇晃着:“你这是在放屁!路是人走出来的,每个人在出生后,都有选择走哪一条路的权力……”
“可是我没有,没有,没有!”
谢小雯忽然猛地尖声吼叫了起来,脑门两侧竟然有青筋蹦起,样子很吓人。
廖无肆的眼神一僵,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谢小雯死死的盯着他,他毫不退缩的和她对视着,俩人相互凝视着,都没有说话,足足过了三四分钟。
在一个白色方便袋轻飘飘的飞过来时,谢小雯终于说话了:“我、我真的没有。”
廖无肆松了口气,嘴角又浮上了那讨厌的笑意,看起来偏偏很真挚。
廖无肆在杀意凛然到极点时,才会出现这种笑容。
他已经看得出,无论他问什么,谢小雯都不会告诉他真相了,宁可死。
廖无肆承认,他是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当初在印尼时,就曾经把‘岳父’一家灭门,其中包括怀了他孩子的‘女朋友’。
他也承认,谢小雯是他此生中唯一的爱。
为了保护她,他宁肯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任何代价。
可是谢小雯却知道,廖无肆又是那种有着无法动摇原则的人:他就算是再爱她,这次也不会放过她!
因为她,出卖了47名华夏精锐,他们的英魂,到现在还在汉德勒森林中游荡。
因为她,本来该是功臣的叶心伤,被扣上了内奸的帽子,抚养他的二婶含恨去世。
廖无肆爱极了谢小雯,可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爱,就去对不起那些死去、受冤屈的兄弟。
高飞做不到这一点,叶心伤也做不到,但廖无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