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仙侠修真>问剑记>第二十五章 远山衔月

叶云飞从冰冷的河水中爬出来,拖着疲惫的湿漉漉的身体一口气窜入树林中。

叶云飞用尽最后的力量跃上一颗大树,勉强坐在碗粗的树桠上,连忙掏出慕容陵华给的丹丸,将两颗塞入嘴中,接着运气疗伤,不知不觉就进入胎息状态,又想起《幻真先生服内元气诀》里面关于胎息的记载:在身有所疾苦,想气送至所苦处,即愈。片刻过后,叶云飞心情舒畅,疼痛剧减。

道家认为胎息是最接近自然的一种呼吸方式,就如婴儿在母体时候,并非通过肺鼻呼吸,却一样孕育生命。

当叶云飞从惬意的胎息状态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西阳已落,有风无月。

叶云飞想起怀中慕容雪写的信笺,连忙摸了出来,那信纸也已柔烂破碎,笔迹也模糊不堪。叶云飞苦笑一声,索性将那被泡烂的信笺揉成一团,丢下树去。叶云飞再从怀中掏出《幻真先生服内气元诀》,那书竟是防水油布制作而成,完全没有被泡烂,而且每张纸都显现有新的文字,接着微弱的星光仔细辨读那文字,居然是一本名为《太上九要心印妙经》的道家玄书。

叶云飞完全被那《太上九要心印妙经》吸引着,这书比起之前的《幻真先生服内气元诀》更高了一个层次,更为玄妙,一遍读过,已是午夜时分。叶云飞心道这必然是慕容陵华的安排,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此时残月已升,远山衔月,叶云飞抬头去看那冰冷的月亮,不由的想起慕容雪关于“缺月不美”的话,她是否也在看这不美的月亮呢?又想起刚刚被毁掉的信笺,惆怅之情扑面袭来。叶云飞除了白天在死亡边缘时产生了对慕容雪的狂烈思念外,到现在冷静的坐下来时,却发现对她的思念又不是那么明显,他承认有点故意克制这种思念,但这种可以克制的思念能证明他爱她吗?

叶云飞拿出那枚雪花玉坠,冰凉如苍穹遥远的星星。

叶云飞的内伤已无大碍,可大量的流血让他虚弱不堪,就如石头内部的玉石虽然完整,但外在的石料已经破碎不堪。叶云飞将自己从思绪中拉扯回来,也不去顾及身子的疲惫,跃下树桠,走入无尽的黑夜之中。

叶云飞专挑小路,在月光暗淡的丛林里快速的前奔,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伤痛,也忘记了慕容雪。突然,他看见前方的石头上站立一人,手持长剑,衣衫轻扬,在淡淡的月光里如仙人临世。叶云飞立刻收住脚步,在飞速前进时突然停止,没有经过任何减速,就那么立刻站住,稳稳当当的立在那人面前。

叶云飞恭敬道:“宋大侠,你好。”

那人竟是被称为江南第一剑的忘川剑宋月山,宋月山微笑道:“小叶进步神速,和在醉月亭时已判若两人了。”

不知为何,叶云飞见到宋月山总有一种亲切感,道:“小子只是运气好,大难不死罢了。”

宋月山道:“上乘的剑法都要经历实战的磨炼,小叶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对生死和剑道一定有了不同的认识吧。”

叶云飞答道:“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往往对剑法的感悟更加透彻。”他想起在面对姜子华时的以气驭剑的场景,在那一瞬间他掌握了束气成丝,以丝驭剑的奥妙,但事情过后又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宋月山笑道:“人的身体就如一个宝库,关键是如何能够找到打开这座宝库的钥匙,人往往在绝境的时候最易找到这个法门钥匙。”

叶云飞低声道:“师傅也曾这样说过。”

宋月山尴尬一笑,道:“我们便走便聊。”

迎面杨柳风,东方鱼肚白,宋叶二人闲散而行。

叶云飞摸了下腮边的胡须,笑着问道:“我这易容很失败吗?为何宋大侠一眼就看出我了。”

宋月山解释道:“你这易容术还是很高明的。我只是在路上遇到了连云镖局,听清霜姑娘说遇到了一个叫‘柳无雪’的朋友,我根据描述多半肯定柳无雪就是你,于是就挑小路寻来,刚才见到你时,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了。”

叶云飞叹气道:“看来无论多么高明的易容术在宋大侠面前都是枉然啊,凭感觉就可以猜测出我的身份。”

宋月山淡淡一笑,道:“这是因为我估计你去过名剑山庄,自然会让慕容风帮你易容,所以当突然出现个高手柳无雪后,我便自然的向你那边靠。”

叶云飞心道,宋月山可以想到的陆夏自然可以想到,难怪他们那么容易认出自己。

宋月山见叶云飞低头不语,突又似带责备般道:“好小子啊,我让你暗中附送赤霄剑上名剑山庄,你却连整条船都放火烧了。”说完哈哈大笑,这一嗔一笑之间潇洒万分。

叶云飞想起那段旅船岁月,又被宋月山佯装问责,竟然老脸一红,道:“小子办事不利,不但船毁了,剑也毁了。”

宋月山听罢微微错愕,接着继续长笑,道:“不详之物,毁了也罢。雪儿姑娘应该没事吧?”

叶云飞仿佛被问及了最不愿提起的事情,目光一时暗淡,道:“慕容小姐虽然途经凶险,但最终都化险为夷。”

宋月山道:“如此说来,小叶的护花工作还是完成得很好嘛。”

叶云飞一阵苦笑,道:“宋大侠就不要取笑小子了。”

宋月山看着叶云飞暗淡的目光和苦笑的表情,突然神情怪异的道:“莫非小叶对雪儿姑娘早生情愫?”

叶云飞只得摇头,也不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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