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离鸳,浑身没有任何萧杀之气,连平日里极其森冷的黑瞳也悠的变得暗沉,她瞧着自己掌心的红焰灵石,挑着眉略显声色忧郁,“难道真如书中记载,五颗灵石聚集之后就有强大的力量?呵,若我说不信,你相信吗?”
翠姨本是敌意,许是因着此时的离鸳没有半分敌意,她也只是嘲讽的扬起嘴角。
“你也不信?”瞅着面前之人的表情,离鸳似自言自语般的道,“既然我们都不信,可又拼了命的想要得到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始至终,离鸳都是眯着眸子,也不瞧着翠姨,她不懂自己是得到它的理由是什么,只是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让她不得不做。
约莫片刻,离鸳将灵石握在掌心,令翠姨想不到的是,她竟把灵石与翠姨放在同一间密室的角落里,只设了一层结界就这么让灵石离开自己的周身。
但要说最为气恼的,便是翠姨,看得到得不到的感觉,想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挣扎无果后,只能怒瞪离鸳,只以为她该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已经变成哑巴的翠姨在离鸳眼中,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虽说她恨翠姨害死了仙女龙,但到底罪魁祸首是那三番五次想要她性命的鬼具男子,何况翠姨没了舌头,也算是她最有应得。
“明日整个月极宫将再无一人,我亦不会再让人看守石室。”离鸳说话时,余光微微扫过翠姨的容颜,她略显惊讶的容颜下,似乎想着些什么。
离鸳此举无异于是在放翠姨自由,只要任何一人进入月极宫,随时可将翠姨和那红焰灵石带走。
“不用感激我,好人这种愚蠢的行为我离鸳从来不会去做,只是欠他的情分,我始终记得,但若我能活着回来,你与灵石我将不再会交予任何人。”她口中的他,就是那紫瞳男子凌陌天,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得到灵石,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好是坏,只是记着他待她的好罢了。
翠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从一开始的怨恨变得沉默下来,她恨的不是离鸳,可却与离鸳脱不了关系,这般想着,那怨念的眸子就再次迸发恨意之色。
翠姨对她的恨意仿若已是深入骨髓,此刻离鸳更不会傻到去问一个哑巴任何问题,她知道自己绝不只是一抹平凡的灵魂,就像莫名的责任和义务推动着她在毫不熟悉的人间界一****的生存下来,只是这次、她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征服此地,武灵幽地便是她成为王者的第一步!
“主子,你当真要把灵石放于石室,若只是那女人也就罢了,可灵石……”紫狼三姐妹似乎有所忧心,唯有红枫静静的立在一侧,一言未语。
瞧着离鸳盘腿坐于床榻上闭目凝神,这让房间里的三姐妹只得干着急。
约莫片刻,离鸳这才撑开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珠子,步履轻盈的下了床榻,浅笑而道,“灵石若带于身上,若败下阵来,岂不是要便宜了罗刃。”
“可是…”紫晴欲打算多劝,此时的红枫开了口,“石室的建造本就极其隐蔽,若不是本派之人根本难以发现,何况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退敌回到月极宫。”
离鸳晃着杯子里那透亮的清酒,红枫说的也并非是错,只是有两人除外,一个是神秘的紫眸男子,而另一个便是傲云堡堡主、风离轩。
夏季的天白得极快,天鸣未过许久,白昼也悄然来袭,似阴非阴的天空有了几缕碎阳的出现,也不再那么深冷得骇人。
本该悄然无人的时候,可此刻的月极宫的大殿前却站满了人,月极宫上下人等全都集合于此。
石阶的上方,一袭久违的羽凰天衣披于上身,月牙形的面具覆盖绝美容颜,那双漆黑透亮的黑瞳凝视着面前的所有效忠于自己的暗士。
而在离鸢身侧,青铜鼎上一根粗大的香立于之上,一炷香的时辰转眼也剩下半截。
就在她欲拿起身侧的酒杯一饮而尽来为众人打气之时,赫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