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锦华衣衬得离鸢如此高贵,斜睨而下俯瞰众人,双袖负手立于之上,地下那些叫嚣着的愚昧之人,仿若还不知危险正悄然将至。
“婚庆的大礼上,需要新鲜血液为祭品,你们这些次级之血是入不了黑池的,那么本后就委屈些,允许你们在大殿上那青瓷碗中化为血骨成为此次大婚上的血祭,见证本后如何一步步迈入那魔界大门。”她的话,在整座魔界府邸上空盈盈环绕,就像命令一般让人再不敢多发一言。
素手一样,那沉睡已久的黑气从离鸢体内缓缓而出,只是黑气中夹杂着条条火红血丝,在离鸢耳那几名暗黑佣兵团的长老身侧,化作一道极强的灵力罩,隔开了与那些看客们的距离。
没有人知道在这黑色的灵力罩下发生了什么,只知当黑气渐渐散去的时候,那里就站着一人,火红的华衣始终还是红色,染了鲜血都瞧不出,而在她的绣花鞋下,是一滩血水,白骨化作灰土,落在了血水之上。
后来听从魔界参加完宴席回来的异界之人说,那画面竟是如此摄人心魂,若是不知阿修罗长何模样,就去看看那魔界的女子,踩着血水面若妖媚,唇瓣浮起的淡淡笑意像极了一根根的冰刺,一下又一下的扎着人心。
天族的人也去了,虽有些愤愤而道的忠义之人总说要去讨伐那魔后,否则过些日子怕是天族三界永无安宁之日,可到底过去了一个月,别说派兵遣将,就是连个动静也都是没有的,但究竟是天族人贪生怕死,还是在于妖界的斗争中再无暇顾及魔界,亦或者再图谋着些什么,怕是也只有天族人才知道。
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那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
这是离鸢在魔界里看见的第一场雨,有一煞那仿佛自个还在那人间,只是冰冷的心时刻在提醒着她,巫族的人是如何死去,而她的爱情又是被谁背叛……
“魔后,还请您让雪莺回屋里避雨,今夜已经快到两个时辰。”
离鸢不敢相信,一个月了,第一次有个不知死活的丫鬟敢为夜雪莺求情,纵然自大婚过后是她下令夜雪莺每夜都要在院外跪满两个时辰,即便是下着大雨,也断然不能少了一刻。
离鸢坐在床榻上,有些慵懒,声音虽柔,可却让人心生畏惧,“新来的?”
“是!”
瞧那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没想到在魔界这地方还能有这般心存善心的丫头,但于离鸢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离鸢缓缓起身,移步到那丫鬟身侧,也随之蹲下身,炙红的眸子和那地狱的颜色是一样的,“告诉她,磕满九百九十九下的头,才能回去休息。”
“魔后,您…”还没来得及说完,离鸢手中的幻化出的灵力鞭猛的抽在了那小丫头的身上。
“你就在一旁数着,若是少磕一下,那么你便代她受过。”离鸢扬了扬灵力鞭。
早听闻魔后的毒辣令人发指,竟不知真是如此,跪在地上的那丫鬟倒也敢用双眼直视离鸢,这桀骜的性子还真像…邪离!那个拼了命保护自己的…邪离。
离鸢收起灵力鞭,以‘命令’之言让那丫鬟去数着那九百九十九个的磕头。
大婚一个月,那房间始终是离鸢一个人住,魔王李程自大婚后一步都未踏入这院子,见都未见,外头便也传闻魔后本就不受宠。
雨、似乎没有停的意思,那风也不知何时将窗口刮开了一道缝隙,离鸢伸出手正准备关上那窗户时,房内竟然有人在说话。
“嫁给他、你可开心?”
无声无息的闯入,短短数日未见,他的功力竟然突飞猛进到这地步,又或者说,他的实力本就如此之高,怪离鸢自个没发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