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埋伏,其实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阻击。
因为手头没有远距离武器,所以即便占据了有利位置,埋伏在巷口的老兵也只能等对方跑到了跟前才能发动袭击。选择这种狭窄地形的好处是,对方的人从路口同时只能跑出来三四个人,这样己方就能在局部形成一个人数上的优势,以多打少,将对方的前进脚步阻挡下来。当然,对方也不是傻子,不会傻傻地等在后面一个个从路口轮流出来送死,除了一部分继续试着突破路口外,其余的人迅速选择从其他的路迂回,等他们迂回过去的时候,这些阻击就不攻自破了。而老兵们争取的就是这么一些时间。
就在四个路口的阻击战相继开打的时候,城镇大院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负责进攻的老兵在朱靖的带领下,在付出了二十多具尸体的代价下,终于突入了城镇大院,可是进入了大院并不代表成功,剩下的敌人还在以前厅为依托,组织了第二条防线。
这样的战斗没有任何的花俏之处,就是在以命换命。一方占着人数优势在猛攻,另一方依托地利在固守待援,双方争夺的焦点其实就是时间!
城东的援军最先突破了阻击,负责阻击的老兵见状果断选择了撤退,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往城镇大院方向撤去。现在镇里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城镇大院了,至少所有人聚在一起,可以共同抵御叛军的围剿。
接着是城北,再是城南。城西由于达到预定位置最早,准备也充分一些,所以支撑的时间也最长,可是当他们回到城镇大院的时候,发现城镇大院已经被回援的叛军给团团围住了,他们想要进到城镇大院里,必须要突破包围在外的近两百名叛军士卒,以他们十个人都不到的队伍想要冲进去,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上的时候,一个行动队的队员从一旁跑了出来,制止了他们的愚蠢行为。
现在城镇大院里的形势对朱靖等人来说非常不利,前厅久攻不入,大门口的防守压力也很大,这样下去,行动就要失败了!
情急之下,朱靖也顾不了许多了,叫过了老兵中的头儿,那是一个屯长。桃源镇中的老兵一共也就两百多人,分为了两个屯,其中一个屯长正带着投石车跟着大部队在赶来的路上,镇里老兵中地位最高的就是眼前这个屯长了。
“一会儿我冲进去,我会尽可能挡住叛军的进攻,给兄弟们争取时间,不过时间非常有限,最多只有一两秒,你要抓住机会带人冲进去,把对方的牙将拿下,我死了之后,镇里的战斗都由你指挥,明白了吗?”朱靖面色凝重地交代道。
“明白!”屯将是个典型的军人,半句废话没有,直接领命。
事不宜迟,朱靖交代完后,挥舞着军刀就杀了上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不光不要命,关键刀砍在他的身上对他来说像是什么影响都没有,被他硬是咬着牙撑了下来,甚至可以发现,有些时候他就是故意用身体去抵挡对方的武器,以给己方的兄弟制造杀敌的机会。到最后,胳膊都被砍成半截的他,硬是强撑着身体朝着敌人冲了上去,将身前的敌人撞开,硬是在前厅门口破开了一个缺口。早在他身后等待机会的屯将一马当先地杀了进去,朱靖的惨烈战法深深地感染了其他的老兵,这与能不能复活无关,光是那种精神就足以让手下的人肃然起敬。毕竟他们都知道,那一刀刀砍在身上的滋味可都是实实在在得要受着的,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朱靖提前回镇去了,有了他的出色发挥,屯将带着手下的人顺利地突入前厅。没有了厅门的阻隔,叛军也就失去了地利的优势,在人多势众的桃源镇老兵的围攻下很快便一个个倒了下去。
同村庄大院一样,城镇大院的前厅和后厅连接处也有一块看不到的光幕,解决掉了叛军的守卫之后,屯长马上带着人围攻起了这层光幕来,他也知道,如果不能在外面的援军突破己方的防守之前把这层光幕攻破,那后果可想而知。
只不过,城镇大院光幕的防御力可比村庄大院的强得太多,在那么狭小的一块空间里,人数再多也摆布不开,能够直接攻击到光幕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要将这层看似薄薄的光幕破开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叛军的援军也知道时间紧急,己方的牙将如果出现什么好歹,那下面这些将官怎么都逃不脱干系,于是,叛军方面进攻起来完全不顾伤亡,给固守的老兵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之前进攻城镇大院的时候阵亡的老兵就要六十多个,即便算上了从几个狙击点撤回来的人,现在大院里的老兵也就剩下了五十多个而已,除了几个在不停攻击着光幕,剩下的人全都顶在了前面,轮换着顶住不断涌上前的叛军士卒。
屯将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伤亡的速度实在太大了,果断选择放弃了最外面的大门,与之前留守叛军一样,退到了前厅之中进行防守。门变小了,防守的空间自然也小了许多,这样一来,伤亡可以大大减少,受伤的人也可以及时退下来,换其他人顶上去。
围绕城镇大院的攻防战一打就是两个多小时,战斗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结果,镇里已经被行动队的队员闹成了一锅粥。虽然有不少队员在叛军的围剿下被杀,但是这种全力的围剿在某种程度上反而更进一步造成了镇内的混乱。许多本来就不安分的人,特别是在镇内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