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府和大同府战况如此紧张之际,赵天迟迟等不到杜相的进一步之令,半月来正为在赵家堡扩大自己实力而乐于奔波的时候,殊不知朝中已经风云骤变。
克鲁沁亲王,当今圣上天列汗的侄子、杜相和太子的堂兄。克鲁沁不算皇族远支,他父亲一辈就驻守蒙族大本营的漠北草原,延至他这一带已经是在漠北草原根深地步。不过草原人口稀少且不耕种,只以部落游牧生活为主,是以莫大的草原如不是遇到有部落居住的地方根本就难寻人烟,这也是虏王尔济觉罗放弃攻占漠北草原而转战关内拓展空间的原因。蒙人入住中原且迁都燕京后,大量的蒙人都跟随着进关统治并融入汉人生活,但在漠北老家还是留有大量的人口。克鲁沁在漠北各部落间有一支三四万的兵马,但过于分散和戊戌草原的需要,此次进京只带了数十亲卫,可以说几乎是只身进京夺权。
这个时候敢进京与杜相和太子竞争夺权,当然少不得圣上的支持,外加当朝第一宰相脱太师的鼎力相助,密谋了很久才得以进京。克鲁沁秘密进京与脱相由荆湖起身北上几乎是同时,这当然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面对太子和杜相的竞争和朝廷的四分五裂,老皇帝应对乏术,为保祖传江山不至于破裂不得不启用克鲁沁。老皇帝亲任克鲁沁为监国并交出京师禁军的兵权,无非是对克鲁沁的大力扶持,若是再加上脱相的荆湖兵团和漠北草原的实力,克鲁沁绝对可以与杜相和太子一争雌雄。
眼下莫相的走势很微妙,克鲁沁的进京使他迅速的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而投奔过来,致使杜相一系和太子一系的形势非常的不妙。太子目前还在山东,其代言人楚相掌管着户部吏部等部门和杜相一样非常的寂静,两方势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面对着克鲁沁的夺权均保持沉默,谁也不知他们背后是怎么想的。
杜相和楚相以及一大批跟随的势力虽然都在京城,但两方更多更大的势力大部分都在外地,这也是克鲁沁在掌管京师兵力之后至今也不敢对他们下手的原因。克鲁沁和脱太师以及莫相都明白,一旦对杜相和楚相下手,天下各势力势必马上大乱,只有小火慢篝一点点的吞噬他们外部的势力才是妙招。
老皇帝休病假,连日来早朝都是由克鲁沁把持,杜相和楚相等人照样早朝,相互间勾心斗角无不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只是有脱相和莫相的支持,克鲁沁已经完全的把持了朝政占有主动。克鲁沁一道道的旨意下发,无不是在调动杜相和太子两系的人马与流匪叛军残杀,大有借用起义军砍掉俩系臂膀之意。克鲁沁不仅下旨在山东的太子兵团南下剿匪,还令应天府军队过江向东收复起义军占领的苏州。被调动的人马和派系太多,杜相和楚相只能匆匆应对,能拖的便拖,能找借口拒绝的便拒绝,这几日早朝每每当脱相和莫相上奏要求调兵的时候,缺粮、无银等借口几乎成了杜相和楚相的口头禅,这两派生死对头似乎在克鲁沁面前无形中形成了默契。
赵天做为青府的姑爷、杜相的嫡系,当然难逃被调往战区与流匪军残杀的局面,甚至是赵天的大本营永平府都被克鲁沁和脱相做了手脚。克鲁沁为收买人心将已经下狱的顺义卫司都尉陈高和昌平卫司都尉王福成都给释放出来并加以重任。陈高本就是莫相门人,被解救出来是常理,直接被委任于直隶兵备道前往武清,算是给直隶总督府和按察使司安插了个钉子。王福成本是太子一系,丢失卫司本以为自己难逃死罪没成想不但被释放还连升了数级,被任命为朝廷驻京东永平府的钦差,总览监督永平府和热河府抵抗满虏战事,昌平卫司的一千多残军直接成了钦差军随王福成赴任永平城就职。
王福成和赵天有过节,在永平府安插这么样一个人进来还是赵天的上司,今后永平府的日子可不会好过。据闻王福成被克鲁沁提官时为表忠心将头额都磕破了血,算是铁了心的跟随了克鲁沁。听着公孙羽的秘密传话,赵天当时就感觉头大,山西这边儿还乱着套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寄望于大本营永平府那边的赵jin龙等人能够撑得住,在面对将来与王福成的勾心斗角中尽多的保住些利益别吃大亏。但显见对赵天有成见的王福成就是代表克鲁沁去永平府给添麻烦的,不出岔子才怪。
公孙羽临走前对赵天扔下杜相的示语,保存实力、避其锋芒、小心应对、能拖便拖。是了,这个时候的杜相和太子一系全部都在全线萎缩,只要窗户纸没捅破还得按着规矩来,就是维护朝廷旧班。
全国各地被调动的军队不只赵天一支,朝廷的旨意赵天不敢违,三日到达灵丘前线的军令要是出了差池,马上就得被革职下狱,因为这时候克鲁沁一系正愁找不到不是自己一系人的漏洞,就等着一个个的将其拿下好安插上自己的人。
广灵和赵家堡在后方暂时无忧,灵丘有莫相的人,便相当于朝廷的眼线,赵天尽起大军开拔,连还为来得及操练成型的新军都掺杂在内,生怕留在广灵被别人钻了空子夺了兵权,因为赵天对常近山非常的可疑,要是被与山西势力错杂的莫相给买通,这支由广灵出资成立的新军很可能会落到克鲁沁的手中。
赵天率军还没到灵丘前线就接到永平府赵jin龙派人加急送来的书信。京师离永平府要比大同府近的多,刚到永平府上任一天的钦差王福成便要求永平府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