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婉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腰肢酸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疲乏无力。
想到那恍惚中的疯狂,男人如痴如醉的低吼,律动后的冲刺,以及滴在她脖颈间的汗水,端木婉的唇边露出了一缕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的媚术,这世上从来无一人能逃的脱。
任你冷漠如冰还是缥缈如云,只要进了我的眸子,便休想再逃开。
动了动身子,便觉得身后一具火热的躯体贴了上来,端木婉笑着,转身偎在了他怀里,“殿下还不回去?”
“美人在怀,馨香如玉,孤哪里舍得?”
头顶响起的声音,再没了从前的冰冷,可是端木婉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一抬头,正对上太子餍足的笑容,端木婉脸上的娇笑,就那么僵住了。
“怎么……”
一句“怎么是你”险些脱口而出,端木婉咬了一下舌尖,刺痛传来,她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只知道,她的清白失在了太子手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要算计平王,不成想,最后自己反倒被算计了去。
不知道,是她失手了,还是她和平王,一起落进了太子布下的天罗地网。
“可要婉儿服侍殿下起身?”
端木婉强自镇定下来问太子。
太子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强忍下心头的不适,端木婉态度恭顺的服侍着太子更了衣,再低头,正瞧见自己身上那些或青或红的印记,端木婉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羞愤。
“美人儿真是香甜可口呢……”
看着不着寸缕的端木婉跪坐在床榻边,太子只觉得身体又有些火热起来,情不自禁的又坐回床边,伸手沿着端木婉玲珑的身线摸了下去。
男人的手掌上,还带着一丝温热的汗意,湿漉漉的感觉,让端木婉有些恶心的感觉,蹙了蹙眉头,她隐忍的低喘了一口气。
再抬起头,眼中已是楚楚可怜的小意,“殿下勇猛,可,可婉儿真的受不住了,还请殿下怜惜。”
“哈哈……”
床帏之中,哪个男人不愿意被女人如此夸赞?太子仰头哈哈大笑,再看端木婉,便越发觉得她可心如意,当即停了手,将她抱在怀里,朝那樱桃小口吻了下去。
好一会儿,太子气息不稳的放开端木婉,轻抚着她的脸颊道:“婉儿妙极,孤真想再好好疼你几回。”
见端木婉低下了头,太子只以为她是羞窘极了,大笑着将她放回床上,还体贴的给她盖上了丝被,“婉儿好生歇息,孤得了空,便带你去城外的别苑散心,免得你成日闷在城里。闷坏了美人儿,孤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太子又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
门开了又关,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端木婉紧攥着丝被,一双素手上,骨节都攥的发白了,可任凭她想到头眼发晕,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明明她扶进内屋的是平王啊。
雅间的门又吱呀一声响了,悉索的脚步声响起,青蔻低垂着头进来了,一看见端木婉,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公主……”
青蔻扑上来,心疼的握住了端木婉的手。
端木婉的脖颈间,遍布了青红的印记,便连裸\/露的肩膀上,也是痕迹斑驳,丝被下的身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怎么回事?”
端木婉心里一片冰冷,一滴泪都没流,却觉得眼泪像是流了许多已经流干了一般。
青蔻摇着头,“太子来的时候,三殿下拦了的,说公主在里面,不方便招待太子。太子很是不悦,身后跟着的侍卫,险些跟咱们的人起了冲突。后来,太子便闯了进来。”
彼时,内屋里只端木婉一人,甫一看见太子,就媚笑着扑了上来。
本就对端木婉垂涎许久的太子乐开了花,甚至没有想这是不是合常理,便让人清了场。
接下里的事,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平王呢?你没看见他离开?”
端木婉的眼中,一瞬间射\/出了阴鸷的光芒。
青蔻摇头,“舞娘们退出后,除了太子一行人上来,雅间的门就没打开过。”
既如此,平王便只能是从窗户里离开的。
动动脖子想去看一眼,端木婉的手刚松开丝被,便又停住了。
此刻再去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来看,她才是上当受骗的人,亏她那会儿那么得意,以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
这么想着,端木婉心底一片荒芜。
平王好算计,不但引的她放松警惕,还早早备下后手安排了这一切。
现如今,她已然失了清白,除了进东宫为侧妃,手中再无筹码。
而这一切,正好如了太子的愿,他便是事后醒过神来觉得不妥,除了偷笑,怕也不会再去深究了。
而平王,像一条隐在暗处的毒蛇,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只故作茫然不知的藏匿起来,镇静无比的吐露着口中的信子,随时准备扑上来啮咬敌人。
终究,是她太自不量力。
可是,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
端木婉恨得心里生出了无数锐利的箭头,恨不得平王就在眼前,让她万箭齐发将他射\/成刺猬。
“准备热水,服侍我沐浴……”
低声说着,端木婉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回到驿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