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彬瑄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觉得自己是个凶手。”他低垂着眼眸,记忆仿佛回到好多年前:“那年奶奶意外中风了,本来每年暑假我都会回去的。但父母觉得我调皮,不允许我回去。他们担心渐渐好转的奶奶,因为我的缘故会加重病情。然而事实是奶奶的身体并未好转多少,生病之后整个人都很消极。在某一天趁我爷爷上街的时候,在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自缢而亡了。”
“那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一场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她居然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回去的那天父母一直在哭,我哭不出来,真的哭不出来。如果那时候我坚持一点非要回去,奶奶看到我,会不会心里有点慰藉,不会去寻短见呢?!她很疼我,也很博学,会很给我买最好吃的食物,会给我讲最经常的故事。我童年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她和爷爷带给我的。”
严彬瑄的话语让在场的其他人低下了头,他苦笑了一下:“从那以后,我总梦见自己是个凶手,是我把奶奶送上了那根绳子,是我葬送了她的命。我开始不停地做梦,渐渐地我失去了自我,在梦里我就是凶手,伤害着对我重要的人。”
“我一开始以为症结是在你身上,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叶子柯对严彬瑄说道,严彬瑄疑惑地看着他:“什么症结?”“一个躺在森林里的人,死去很多年的人。你们有谁知道是谁吗?”叶子柯环顾众人,他们全部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这样说吧!严若,你梦到的是什么?”严若听到这个问题,想起自己好像没跟他们说过,立马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一位老人家,坐在池塘边吃饼干。我问什么他也不说,只让我静静陪着他而已。”
宁绯突地想起昨天她和严若,在水底看到的那朵莲花。严若估计是受了莲花的影响,才会去了另一个梦境。“改变磁场的那位老人家,就是你梦见的那位,也是你们所有噩梦的来源。”叶子柯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说道。
严若很是不解地拽着叶子柯问:“怎么可能呢?他是一位非常和蔼可怜的老人家,也没吓唬我。为什么会是他?”“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去池塘那边一下。”叶子柯不动声色地拉开严若的手说。
“去那里做什么?”严漓江也是被他的说法弄晕了,“问问他到底埋在森林里的哪个地方?!”叶子柯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严宁吓得面如土色:“森林?他的意思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是埋着一具尸体吗?!”
紫羽听着严宁的说法,立马朝门外走去:“我也去看看。”袁诺一摸了摸脑袋:“怎么事态一下子就变得很紧张了呢?!”“严若,你继续告诉我那位老人家的特征,他应该是严家村的人吧?!”宁绯有点着急地问着,严若却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毕竟我们严家村就我们这些孩子经常一起玩,对老人家熟悉的也就玩伴的爷爷奶奶,或者是小学里的。真的不是特别清楚。”
严律师伸了一个懒腰道:“总不能让他们查清楚我们严家村的事情吧!我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严家人。我们挨家挨户去问吧,看看有没有谁知道那位老人家的。”严佳佳有点不乐意地说:“严家村那么多户,怎么问得过来啊!”
严漓江摇了摇头:“佳佳,你难道忘记了吗?现在的严家村基本是老人家。已经不像我们儿时那么热闹了。减去那些近些年过世的,我们严家村现在还在的人,其实已经不足三十家了。”“原来我们村子已经很凋零了啊!”严宁有点不可置信地听着严漓江的分析,扶住自己的额头。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原本热闹的严家村,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整个下午的时间里,他们都挨家挨户问着还有人住的地方,问着是否知道那位老人家的事情。老人们纷纷摆着手:“没见过,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你们告诉我名字啊!”他们问完一户打算离开的时候,老人家们又非要拉着他们聊会天,东拉西扯了好一会才肯放人。原本很快能完成的工作,居然也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严爵汇累得口干舌燥了,看到比较偏僻的一家,抱着试试的心理,敲开了那家的门。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颤颤巍巍地开了门,已经没有门牙的嘴,说起话来有点含糊不清:“谁。。谁啊?!”
“婆婆,您好。我想问下您是否知道。。”严爵汇大致描述了那位老人的样子和衣着,等待着老太婆的回答。那老太婆一脸迷糊的样子,眯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严爵汇认为这又是一个无用功,准备道歉离开的时候,老太婆干枯瘦弱寒冷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有点印象。我老了,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能不能让我再想想看呢?!”
严爵汇看着那只苍老的手,一直握着他不放,他有点不舒服地说:“婆婆,你的手好凉。”老太婆这才察觉自己抓着人家不放,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屋子里不热乎,所以老是觉得冷。”说着自顾自地搓着手,一边去暖一边道:“还是年轻好啊!年轻去哪里都可以,人一旦老了就被这老去的身体制住了哦,去哪里都没办法了。”
老太婆拿出一个小凳子递给严爵汇:“小伙子,先坐会啊!婆婆给你倒杯茶,看你挺累的样子。”“不用麻烦了,婆婆。”严爵汇虽然立马制止着,老人家还是给他递上了一杯茶:“好难得啊!我们这里都是老人家,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