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柯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尽量平稳语气道:“紫羽他忙着查自己的事情,没有空过来,所以我。”“所以你就来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他的。。”那个“狗”字噎在喉咙里,无法吐出来,她拽紧了面具,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一旁的云朵儿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打击,她喃喃自语:“不是紫羽,不是紫羽。如果不是紫羽的话,要怎么解决。”尤莲好奇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各揣心事,忍不住开口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尤莲边说便朝着他们三个人走来,目光是看着宁绯的。宁绯狐疑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尤莲摇了摇头,拍了叶子柯一下说:“是他。”尤莲幽深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叶子柯的双眸。没一会儿,叶子柯的神采涣散了,一副呆滞的模样。他使劲摇了摇头,算是恢复了点神智:“你是谁?”
“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小心点吧!某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可真的是要攀附着你,才能逃出去呢!好自为之!”尤莲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语,令叶子柯陷入了沉思:“什么意思?”
尤莲笑得眼睛弯弯道:“阴影。这会成为它们接近你的捷径。”叶子柯当场如遭雷劈般,一双眼睛突地就蒙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散发出的寒意,令宁绯和云朵儿也吃了一惊。
云朵儿赶紧打破僵局:“子柯啊!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先跟我来。”她一边拽着叶子柯离开,一边朝宁绯使眼色,宁绯心领神会地拉着尤莲道:“不如你也想点诗句形容我吧!你觉得我像什么呢?”
努力岔开话题的宁绯,模样滑稽透了。尤莲还不留情地拍着她的脑门:“傻瓜!”“傻瓜???”宁绯无奈地重复着,嘴角保持着尴尬的笑容。
“他和严律师的朋友挺像的。”尤莲顺其自然的一句话,叫宁绯愣住了:“你怎么知道严律师的朋友?”“因为一年前我也来过这里啊!”尤莲点燃一支女士香烟,熟练地抽起来。宁绯只觉得手心发凉:“一年前你来过,那么你现在又来的目的是什么?”
尤莲拢了拢耳畔落下来的头发说:“一年前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所以现在又来了。事情很简单,复杂的是他。”她指着已经和云朵儿走到楼下的叶子柯道。“你的意思是,叶子柯也遭受过家庭暴力吗?”宁绯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孤独的身影问。尤莲又抽了一口烟,犹如醉生梦死般地答:“情况或许复杂点,我懒得说。”
一句懒得说,结束了尤莲和宁绯的对话。宁绯恍惚下楼的时候,碰见了云栗。她没有如之前那样扑过来,而是以一双成熟世故的眼睛看着宁绯:“尤莲跟你说什么了吗?”
“云栗,能不能告诉姐姐,你不肯离开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宁绯蹲下身,诚恳地询问着云栗。云栗动了动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因为离不开,放不下。”
离不开,放不下。短短的六个字,从云栗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渗入骨髓里的阴冷。“姐姐,你喜欢我吗?”云栗忽地又恢复到她该有的童真,撒娇地问道。
“喜欢!”宁绯毫不犹豫地回答,云栗心情很好地继续问:“那云朵儿姐姐呢?你喜欢她吗?”“喜欢!”她坚定地回答,云栗喜上眉梢的笑脸,才是一个孩子本有的模样。“那刚刚那个哥哥,你也喜欢吗?”云栗的这个问题,带着某种侵略性的语气,叫宁绯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面对着云栗神采奕奕的双眼,她还是给出了答案:“是心疼。”“心疼?”显然云栗无法理解她的答案:“那心疼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是爱。我可以喜欢很多人,但心疼的只有一个。”宁绯脑子一热就说了出去,看着云栗茫然的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云栗就笑了笑:“是这样吗?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恩!”
“是什么呢?”宁绯帮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问,云栗仰望着天空,天空里的云变幻莫测着,没有丝毫固有的形态:“那哥哥和我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宁绯从云栗的双眼里,仿佛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面对着宁绯的疑惑,云栗再次强调道:“同类!我跟他应该是同类。”“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宁绯努力微笑着问她。
云栗一副很迷惑的样子看她:“姐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宁绯呆呆地凝望云栗,云栗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异类。云栗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终于说:“姐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尤莲都能看到的事情,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我。。看不到的事情?”宁绯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的手指停顿在云栗的脸庞,忘记了收回。云栗叹了一口气,用着大人的口吻说:“我,尤莲,哥哥,正因为是同类,才会看到对方身上的阴影的啊!”
宁绯默默地站起身:“恩,我明白了。”云栗继续摇着脑袋:“你不会明白的。你和云朵儿姐姐不会明白的,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你们是异类,即使再怎么努力靠近你们,你们还是不懂我们。真的。我恨云朵儿姐姐,我想哥哥也许正恨着你。”
“恨我?”宁绯重复着云栗的话,云栗的双眸看起来那样熟悉,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叶子柯的双眸,也正蒙上这种熟悉的阴霾。“你们明明不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