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明显听见了凶手开始下楼梯的声音,如果还找不到藏身之处的话.宁绯搜寻着自己可以去的地方,到底哪里才算安全。她扶着叶子柯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房,锁上了门。但预感着凶手肯定会发现的,她思量着怎么办的时候,房内的天花板被打开一个口子,里面伸出一双手,极其小声地道:“宁绯!这边!”
一个梯子从上放下来,严律师焦急地跑下来,背着叶子柯往上爬。宁绯紧随其后爬了上去,和严律师一起快速地把梯子收了上来。严律师合上了天花板的盖子,算是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叶子柯的手捂住严律师的嘴巴,对着他摇了摇头,接着整个人就要倒下去,幸好被宁绯抱住了。
踹门的声响震得天花板上一下一下地颤抖着,严律师和宁绯连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地互看着,动都不敢动。一声巨响过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们只听见脚步声来回地在房间内搜寻着,不时传来踹杂物的动静。许久过后下面安静下来,就在严律师以为凶手离开的时候,一声更大的响动接踵而来。好像是把储物柜摔到地上了,接着又是一阵踹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严律师匍匐前进地爬着,透过这里的唯一的缝隙,瞄到了凶手的背影朝着四楼后面走去了。他不敢松懈,不停地盯着那个身影,生怕他在折回来。那影子彻底消失在了四楼的楼梯口,才让严律师完全放心下来。
见到严律师作出“ok”的手势,宁绯小声地询问:“云朵儿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严律师表情微微的难看:“这个藏身之处就是她告诉我的。她说要去六楼破坏整栋楼的监控,否则我们马上就会被发现的。”“你就让她去了?她。。”宁绯还没说完,严律师脸上全是懊悔的神色:“我刚爬上来她就跑了,等我想去找她的时候,正好就碰见了你们。我很抱歉,我确实做得不对。”
宁绯沉默地拿出手机,发现信号已经全被屏蔽了。她扔下手机说:“看来凶手是打算封锁这栋楼,如果不去救云朵儿的话,她很可能会死的。不管她跟凶手有什么牵扯,现在凶手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明显是什么也不顾了。”
她取下自己的毛线帽,给叶子柯做枕头枕着说:“我去六楼找她。”严律师惊诧于宁绯的勇气:“你不怕吗?”“怕啊!可云朵儿应该比我还要害怕吧!”宁绯欲站起身离开,意外发现自己的袖口被已经昏迷的叶子柯拽地紧紧的。她试了试要掰开他的手,结果是徒劳的。“傻瓜。”她闷闷地说了一句,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说:“我会回来的。”
“不能去!出事的话死得会是两个。”严律师阻止着宁绯,宁绯凝视着他问:“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的那位朋友呢?你也会阻止我去救她吗?”“会!人是自私的,如果非要做选择,我自然是留下我最想要的那个。”严律师的口吻非常的冷漠,不知道是口是心非还是慌乱之中的反应。
“所以你成不了一个好医生。”宁绯揭开天花板的盖子说:“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找云朵儿。”严律师闷声不说话,只是靠着墙壁看向别处。宁绯缓缓地爬了下去,严律师收走了梯子,合上了盖子。宁绯看到严律师眼睛里,越来越多复杂的情绪被掩盖了,她没有时间多想,走出了门。
静悄悄的走廊里,只听得见宁绯的脚步声,她想起一楼到三楼的病人,难道连他们也不放过吗?为了得到答案,她跑向三楼楼梯口查看,那紧锁的大门隔离着三楼与四楼,原来是单独锁定在四到六层。宁绯心焦而谨慎地朝着六楼走去,每走一步她都竖着耳朵听着动静,有惊无险地就这样到了六楼。
有一种奇怪地预感在心中蔓延,凶手不在六楼。宁绯为自己的这一直觉感到深深的担忧,如果凶手不在六楼,不在五楼和六楼,他会在哪里呢?她几乎是踮着脚走路,每路过一间房都揣摩好久,才敢去看。
六楼的房间如同家属休息室,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她走到中间的房间,看到了已经被破坏的监控室,那么云朵儿是已经逃出去了,还是已经.她不敢再想,唯有继续朝前走。走到六楼的尽头,发现居然还有向上的楼梯,天台吗?如果是这样,可以朝下面的人呼救了吧!她贴着墙,左顾右盼地朝着天台移步上去。
一阵风从天台吹进来,把天台的门吹得更开了些,也让宁绯能够更好地看到天台外面的情景。“你来了?”是云朵儿的声音,宁绯再也按耐不住了,几步跑了上去。果真云朵儿就站在天台上,见到宁绯略微的吃惊:“怎么会是你?”
面朝着外面大街的视野处,被三堵墙封得死死的,唯独留下能看到外面的,却只是荒芜的景象,以及下面腐臭的小河。“云朵儿.你.”宁绯结巴地不知问什么好,倒是云朵儿脱口而出:“凶手是我的亲叔叔,是云栗的父亲。这一切我自己会了结的,你还是回到那地方躲起来吧!等到.”“你是傻瓜吗!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你能逃吗?”宁绯跑到她面前,极其严肃地吼着她。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了,一个沉重的中年男声说:“逃不了,谁都逃不了!”“叔叔,你不能继续这样了!你再这样下去,云栗的病只会越来越重。”云朵儿试图上前跟他讲道理,被宁绯拉住了:“不要过去,太危险了!”铁棒在他的手下咚咚作响:“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