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灯光照亮着喧闹的篮球场,宁绯和云朵儿单独地坐在一旁,并未与那群毕业生坐在一起。聚集在一起的女生,不停地八卦着,引得云朵儿好奇地竖起耳朵偷听。宁绯见她一脸兴奋好奇的样子,好笑地说:“你不如跟她们坐一块,这样听着多费劲啊!”云朵儿吐吐舌头,火速加入了她们的八卦阵营。
而宁绯身边空了下来,她静静地注视着篮球场上驰骋的人,突地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在她揉眼睛的时候,余光瞄到自己身旁坐着一个人。待她放下手,身边根本没有人。她古怪地盯着方才坐人的地方,就听到风的声音,很轻很轻略过耳朵。
起风了吗?她撩起耳边的碎发,恍惚间只觉得身后有人,一截白色的衣角。她迅速地回头看,空空如也。倒是附近的树,鬼魅地招摇地晃动着,洒落到地面上的影子,像是会走动的物体。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往后,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摇摆着。宁绯睁大双眼,内心有一个强烈的预感,那树影之后肯定会出现什么。她就静静地盯着那里,约莫一分钟后,一抹白影飘忽着隐入树里面。露出一截白色的衣角,掉落在一旁,仿佛是月色手帕般。
宁绯缓缓地起身,小心地接近着那个物体。走到树旁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迷了她的眼睛。她蹲在地上,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截衣角,就被抽离出去了。她半眯着双眼,不清晰的视野里,一个白色的背影在奔跑着.“喵!”一声凄厉的猫叫,宁绯的脑袋一重,一只猫借着她的脑袋踩了一脚,从树上跳了下来。
那个影子是什么?宁绯一边揉着双眼,一边追随着那个身影。可没追到十步,那影子就凭空消失了。她在附近转悠了良久,这里是旅馆的集中地,完全是无处可藏匿的。自己刚刚看到的,是鬼吗?她还在整理思绪的时候,秦叔的大嗓门打断了她:“宁绯,你是专程回来帮我晾晒床单的吗?”秦叔抱着一个大篮子,里面是已经清洗好的床单,他可怜兮兮地问着宁绯,站在门口显得很孤独。
宁绯想起今天答应他的事情,还真是完全忘到了脑后。她几步跑过去说:“秦叔,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去晾晒吧,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秦叔如释重负地将篮子递给她,指着三楼的大大的阳台说:“就去上面晒就好了。”宁绯循着他的方向看去,露天的大阳台确实是绝佳的晾晒场所。
她抱着篮子走到三楼,夜里的空气很干净,干净地都泛着花草的芬芳。她将床单晾在绳子上,用夹子固定着夹好。没过多长时间,原本空旷的阳台,满眼望去都是随风飘着的白色床单。宁绯伸了一个懒腰,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顺其自然地坐在阳台的护栏旁欣赏着。
望过去它们是层层叠叠地,错落有致的。宁绯眯着眼睛数着的时候,仿佛被电触般僵硬在原地。自己晾晒的时候,明明是十二张床单,怎么变成十一张了?她谨慎地走下来,手指接触到最近的床单,点起数来:“一,二,三,四。。”点到十的时候,她喉咙有点发紧,连数都无法点出来。最后一张床单孤零零地飘荡在那里,在后面的一根空绳,岿然不动地在那里。原本在那里的床单,竟不翼而飞。而夹子却稳稳地停留在绳子上,无形当中有一只手般,划过宁绯的脸颊,很轻很轻的触感,令宁绯想起那阵略过耳畔的风。
只是瞬间的眨眼功夫,空空的绳子上凭空出现一张床单,被风吹起来打到宁绯的脸颊,痒痒的。宁绯用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说:“十二。”风停了,它们不再起一点的涟漪,保持着规规矩矩的姿势。宁绯转过身,继续坐回到刚刚的位置,等待着那诡异再次出现。
门声一响,让宁绯惊了一下:“谁?!”她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是呵斥的语气,不自觉地摸了摸喉咙,这是怎么了。气喘吁吁的叶子柯站在门口,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一回头就没见到你,以为你跑山里去了。”“我没有去山里,我只是帮秦叔晒床单而已,我今天答应过的。”宁绯一板一眼地解释着,眼神总忍不住地望着最后的那张床单,是不是不经意地眨眼之间,它会再次消失呢?
叶子柯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宁绯颔首说:“就好像看到奇怪了东西,说不定是我的幻觉。”不知何时叶子柯已经坐到了她旁边:“所以就跑出来了?”宁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不回去继续玩吗?”叶子柯摇了摇头:“不去了,反正那么多人,也不缺我一个。”
夜风徐徐,星辰漫天洒满天际,明月当空澄亮如水般柔和。两个人靠着栏杆仰望着星空,突然就乏了。“我小时候还没仔细看过夜晚的天空。”叶子柯贪婪地望着星空,甚至傻傻地伸出手:“这样距离会更近一点吗?”宁绯侧目看着他伸向天空的手,好笑地问:“是不是因为你很贪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压根没有时间去看夜晚的天空呢!”
“不是。那时候我每天都很忙,很忙。”叶子柯收回手,陷入回忆里说。“小孩子有什么好忙的。”宁绯不解地说。叶子柯微微蹙着眉头:“真的好忙。每天都学着各种东西,压根没有休息的时间。或者说我的父母不允许我休息,一旦休息就会产生自己的思想。他们的意思是用外界的一切来束缚我,不允许我有空闲产生自己的思维模式。”
宁绯听到这话脸色严肃起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