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珠冷笑了起来,“脸面?我顾着自己的脸面,你们就会把我当太子妃么?瞧你们一个二个的,说话眼神儿,有半分儿把我当成太子妃的?我且告诉你们,夏侯旭是不得不娶我的!本姑娘却不想嫁他!所以,你们且听好了,别惹急了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完,她呸了一声,“什么太子妃!连探望个人都不成,这太子妃我不当也罢!”
一边说着,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她闹得这么大,如果是往日,丽贵人早就奔了出来瞧热闹了,今日却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的心沉了下来,丽贵人真的病得极重。
锦绣无奈地道:“萧姑娘,您到底想做什么?”
萧宝珠道:“不想做什么,就想去探望探望丽贵人娘娘……”她嘴角挂出一丝讥讽来,“我就要嫁给太子为妃了,先不来见见未来婆婆,这怎么成?”
锦绣迟疑着没有说话。
她便冷笑,“我是一个人来的,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能做得了什么?”
锦绣便道:“丽贵人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更别说认人了……”
萧宝珠截住了她的话,“本姑娘磕个头便走,耽误不了你们什么事儿!”
锦绣与林嬷嬷互相望了望,艰难地道:“那好,姑娘可要言而有信的好!”
依旧是几名宫婢前呼后拥地围着,警惕地看着她,凑拥着往屋子里而去。
萧宝珠也不理她们,直接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便见帷幕低低的垂着,丽贵人身披薄被躺在床上,几乎看不见被子起伏。
屋子里的灯光虽然很暗,萧宝珠也看得出丽贵人脸色蜡黄,嘴唇豪无血色,显见着性命垂危了。
一进屋子,她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在她前边围着的宫婢忙闪身避开。
说时迟,那时快,她膝行几步,便到了丽贵人的跟前,拿起了她的手腕,号起脉来。
那几名宫婢原想上前拉扯拦住,见这样的情形,那锦绣却一挥手,那几名宫婢便退了下去。
萧宝珠脑子里便出现了一行字:严重内伤,身染紫月草剧毒刀伤,要用千魂花一两,土蝉衣一两,百日绿二两,熬成汤药喂服,用金针施术,将毒逼往脚底,连续三日,如有绿色毒水流出,便能成功救活病人。
她吃了一惊,一把拉开丽贵人的衣袖,果然,她的血管隐隐有层青绿之色,她回头问道:“丽贵人的刀伤在哪儿?”
锦绣迟疑了一下,上前道:“萧姑娘,丽贵人伤在胸口。”
萧宝珠便站起身来,朝她胸口摸了去。
有宫婢便道:“放肆,居然敢对丽贵人无礼!”
说着,便想上前拦阻。
锦绣瞧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她这才停了下来。
萧宝珠拉开了她的衣服,便见衣服底下,包着白色的布条,那布条又渗出了血水来,那血水,却是含着青绿之色。
果然是中毒了!
爹爹是真的要置夏侯旭于死地,连刀剑上都染有剧毒。
萧宝珠咬了咬牙,忽从头上拔下了一把簪子,握在掌心之中,比上了丽贵人的脖子,沉声道:“去叫太子殿下来,我要见他!”
锦绣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脸色都变了,利声道:“萧姑娘,你想做什么?”
“去叫太子殿下过来!”萧宝珠尖声道,“如若不然,我便一钗刺死这女人!”
锦绣脚一软,身子摇晃了两下,望向萧宝珠,却见她坐于床榻之上,面色冰冷,眼底有说不出的疯狂!
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锦绣哆嗦着嘴唇道:“萧姑娘,你就不想想你们萧家,不想想你的父兄了么?”
萧宝珠呵呵笑了两声,脸色却更冰了几分,“他们?夏侯旭会饶了他们么?你们不知道,是我爹伤了丽贵人?快点去叫他过来,要不然,我便替我爹杀了她,反正都是死,能抱着死一个便是一个!”
她知道,这锦绣与锦桦一样,都是性情坚韧的,如果她求她们,怎么求都不会成功,只有让她们认定了自己疯了,她才会不得不相信!
几名宫婢包抄了过来,缓缓向她移动,萧宝珠似是手一颤,便把丽贵人的脖子刺得流出血来。
“夏侯旭,夏侯旭,你出来见我!”萧宝珠大声地唤,象是疯了一般。
锦绣忙挥手让她们停下,道:“好,你别动手,奴婢这便使人去叫太子殿下!”
殿门处传来了脚步声,夏侯旭绕过屏风快速走了进,见到这样的情形,道:“萧宝珠,你真的想死不成?”
说着,阴冷着眼眸扫向了屋子里站着的。
屋子里跪倒了一地的人,锦绣趴伏在地,索索发抖。
萧宝珠慢慢地收了手里的钗子,脸上的疯狂忽然间便消失不见了,“夏侯旭,丽贵人的伤,臣女能治,她所中之毒,是紫月草剧毒,用汤剂加上金针治疗,定能让娘娘起死回生。”
夏侯旭眼睛一眯,脸上却无半点动容,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萧宝珠仰起头来,半分不让地直视过去。
隔了半晌,夏侯旭才道:“说吧,有什么要求?”
萧宝珠站起身来,向他行礼,“请太子殿下让臣女同时治疗皇上病症。”
夏侯旭眼睛如猎豹一般地眯起,半晌才启唇道:“本宫怎么知道你能治得了丽贵人娘娘的病?”
萧宝珠把那钗子在手里旋转,忽尔一笑,一下子往自己的脖子划了去。
她抬起头来,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