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凤瞪了她一眼,继续叫,“南宫岐,你到底出不出来!”
萧宝珠见劝不动她,坐到了椅子上,托腮对她看着。
南宫凤叫唤了半晌,嗓子都叫得嘶哑了,也没见半个人出来,又见萧宝珠一幅看戏的样子,气呼呼地道:“还不快把绳子给我解开!”
萧宝珠左右望了望,“你是在叫我?”
“不叫你叫谁,这屋子里只有你!”南宫凤道。
萧宝珠慢吞吞地道:“我为何要给你解绳子?你是我什么人?”
南宫凤瞪大了眼睛,在椅子上挣扎了起来,“萧宝珠,你和他是一伙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赶快替我解开绳子,如若不然,我饶不了你!”
萧宝珠左右望了望,忽地拿起个茶壶,举高了,一下子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砰地一声,南宫凤吓得尖叫了起来,“你干什么?”
萧宝珠笑了笑,从地上拿起块瓷片来,走到她跟前,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得让我满意了,我自会解了你的绳子,如若为然,我非但不会替你解绳子,还会划花了你的脸!”
说着,她拿了那瓷片在她脸上比划。
南宫凤眼泪花儿在眼框里直冒,“萧宝珠,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萧宝珠道:“我都还没问,你就说不知道了?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南宫凤摇了摇头,见那瓷片离自己的脸近了,又点了点头,眼泪直往外冒,“你这个坏女人,我告诉我二哥,把你切成八块!”
萧宝珠拿了瓷片在她脸上比划,“你不好好儿答我的话,我先把你的脸划成八瓣儿!”
南宫凤抽泣个不停,脸直躲闪,“你问,你问!”
“被你们带出宫的那个属官,现在在哪儿?”萧宝珠紧紧地盯着她,掌心冒出汗来。
南宫凤抽噎道:“那个属官?你问他干什么?二哥把他送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萧宝珠手里的瓷片再近南宫凤几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为何要在宫宴上让我替他看病?”
南宫凤身子缩成了一团,“二哥让我这么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二哥为了什么这么做!”
萧宝珠一颗心沉了下去,她瞧得出来,南宫凤说的是真的。
姑爹被他们弄到了哪里去了?
南宫凤见她良久不出声,抽抽答答地道:“你们都欺负我!五哥无端端地把我绑了来,二哥也不管我!我要告诉父皇去!治你们死罪!”
这位公主,还真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
不知道怎么的,萧宝珠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放软了声音,“好了,你别哭了,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南宫凤嘟起嘴道:“二哥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些什么,我只能自己出来玩儿了,在上京逛街买东西,正在绸缎庄里看布,五哥就进来了,哄我说要带我出去玩儿,谁知道他把我弄到了这里来!”
“你的五哥?”萧宝珠道。
南宫凤点了点头,“这个人神出鬼没的,坏透了,每次来都找二哥和我的麻烦。”
“他不是你五哥么?”
“哎呀,你不知道他的,从小便和我们不对付,老和父皇作对,这个人可坏了!”南宫凤气呼呼地道。
萧宝珠心底忧郁,听着她那阳腔怪调的官话,也不经感到好笑,她还真是个不知世间疾苦的公主,连骂人,都只会骂‘坏’字。
“你五哥把你弄到这里来的?还把你绑在了这里?那你跟我说说,你认识一个叫苏齐的人么?”萧宝珠道。
“苏齐?那是谁?不认识!”南宫凤道,“你到底给不给我松绑?我都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了!我发誓,我一句都没有说谎!”她瞪大了眼,直盯盯地望着她。
萧宝珠便走上前来,道:“我给你松绑,你可不能乱跑!”
南宫凤连连点头,侧过脸望她,“刚刚我称你坏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其实挺好的,只有我五哥是坏蛋!”
萧宝珠便上前替她割断了绳子,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松了松手脚,忽然间上前,用了个古怪的手势,把萧宝珠一把扭住了,哈哈笑了两声,“刚刚是你问我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我五哥是不是一伙儿的!”
萧宝珠的胳膊被扭到了身后,动弹不得,气得大叫,“南宫凤,你五哥我见都没见过,怎么我会和他是一伙的!”
南宫凤把她的脸往床榻上挤,“我才不信呢,你和我五哥不是一伙的,怎么你没被人捆着?五哥连我这个妹妹都捆,可见你和他定是一伙的!”
萧宝珠脸被磨得疼得不得了,手腕被她扭在身后,也痛得不得了,只能大声道:“南宫凤,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你就会欺凌弱小!”
南宫凤怔了怔,把手松开了一些,瞧着她道:“确实是你替我解开了绳子……”她视线落到了地上的瓦片上,手又一拧,“可你也想在把我的脸划成八片呢!我决不能饶了你!”
门外有人拍起了手掌,“六妹,你还是那个性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南宫凤便大声嚷了起来,“南宫岐,你给我出来!”
一道青影从屏风后慢慢走了进来,看萧宝珠瞪大了眼望他,笑了笑,“宝珠,我来收债了,你可得准备好了。”
萧宝珠吃惊地道:“你就是大燕五皇子南宫岐?”
苏齐点头,“没错,我是苏齐,也是南宫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