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什么?”夏侯旭道。
“这新婚之日,您见太子妃还不到一个时辰,的确少了点儿,要不,奴才替您准备准备?”起风道。
“不用!”夏侯旭继续往前走。
起风叹了一口气,继续跟着他往前,眼睛紧盯着他的背影。
夏侯旭脚一顿,停了下来。
起风忙跟着停下了,道:“太子殿下,回去么?”
“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送了瓶莫名其妙的药给我,又不说什么!一见到本宫就急着要走,这是在嫌弃本宫?”夏侯旭道。
起风抹了把额头冷汗,“太子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太子妃怎么会嫌弃您?刚刚的情形您也看到了,那两位搅屎棍在那儿,不但是太子妃,连奴才也想拔脚走了!”
太子殿下今儿的话这么多,显见气得不轻。
“也对……”夏侯旭,“不,不对,她原本喜欢梅花的,可本宫送的,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起风忙劝道:“太子殿下,有那两位在,梅花也由香变得臭了,殿下日后再送,太子妃定会喜欢的。”
夏侯旭这才沉着脸往前走了去。
起风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冷汗,紧跟了上去。
……
萧宝珠走进大殿,向在上位坐着的几位有品级娘娘行礼。
懿贵妃便笑了起来,朝德妃道:“妹妹您瞧,这一晚上,太子妃便不同了起来呢。”
德妃温婉地道:“姐姐说的是,太子妃成婚之后,便是大人了,当然与以往不同些。”
皇贵妃已经被贬为宋贤妃了,是没有资格承受太子妃的礼的,只坐在侧边,默默无语。
丽妃与梦妃坐于她的上首,朝萧宝珠微笑点头。
萧宝珠便走了过去,向两位拂了半礼。
懿贵妃便笑道:“丽妃妹妹是太子的生母,这个礼受得起的。”
丽妃扶起了萧宝珠,笑道:“一家人,这么多礼干什么?”
林妃道:“丽妃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咱们这满宫的人,没有一个有丽妃姐姐的福气的,太子娶亲了,再隔个一年半载,东宫便要添丁加口了。”
说完,林妃掩嘴而笑。
懿贵妃皱了皱眉,语调平和,“的确是好福气。”
懿贵妃招手让萧宝珠过来,仔细朝她打量,羡慕地道:“年轻可真好,瞧她这肌肤,真跟喝饱了水一样,连个毛孔也不见。”
萧宝珠道:“懿贵妃谬赞了。”
德妃道:“懿姐姐,您这几日没睡好而已,喝点汤水调养几日,便好了。”
懿贵妃用手按着额角,“头痛得很,哎。”
德妃转头对丽妃温言道:“丽妃,懿贵妃近几日操劳太子的婚礼,好几日都没能睡得好了,听闻你有一手好的按摩之术,今日便劳烦丽妹妹替贵妃按按了。”
屋子里众人全都静了下来,连宫婢皆互相望了望,脸有震惊之色。
丽妃是太子生母,份位虽低,出生也不显,但已有多年没有做这伺侯人的活儿了。
懿贵妃这是要干什么?
丽妃想要站起身来,萧宝珠道:“贵妃娘娘若是头痛,自是得找御医瞧的,光是让人按摩,怎么能成?娘娘如若不嫌弃,让儿臣瞧瞧,倒也可以。”
丽妃眼底露出笑意来,向她点了点头。
宋贤妃哼了一声,“太子妃这是做什么?这便插手管起皇上后宫之事来了?”
懿贵妃脸沉了下去,手放在额角没有说话。
德妃道:“算了,宋贤妃,可能本妃才进宫,不知道规矩,原以为只是姐妹之间的帮忙,便随口说了出来了,倒是我的不对了。”
宋贤妃站起身来,脸色端严,“德妃姐姐,您这么说可就错了,太子妃不懂规矩,咱们便要好好儿告诉她才对,哪能不管不问?”
萧宝珠垂目站着,一声不出。
德妃笑了笑没有说话,垂头端详起手指来了。
懿贵妃眉头皱成了一团去。
宋贤妃走到了萧宝珠跟前,站得笔直,义正严词,“太子妃,咱们说起来都是你的长辈,懿贵妃娘娘执掌六宫,她身子不舒适,让丽妃姐姐伺侍,也是理所当然,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想替贵妃姐姐执掌后宫么?”
萧宝珠垂头道:“宋贤妃娘娘,您想得太多了吧?”
宋贤妃转头向懿贵妃道:“贵妃姐姐,所谓宫里规矩,正是咱们后宫的生存之本,半点儿也不能马虎,这规矩一甘破坏了,咱们可就没办法立足了。”
懿贵妃道:“依宋妹妹所见,又当如何?”
宋贤妃道:“太子妃不敬长辈,理当抄写百遍经文作为惩罚。”
德妃为难地道:“宋妹妹太小题大做了吧?”
懿贵妃道:“太子妃,太后寿诞也快到了,今日既是提起了抄经之事,不如就由你抄十遍金刚经给太后,如此,也算得上是小惩大戒。”
德妃嘴角挂上了丝笑意,瞧了萧宝珠一眼,“太子妃,给太后抄经,原本就是您应当做的,说是惩罚,却是太过了。”
宋贤妃愤愤地道:“太子妃,如果连十遍经文你都不愿意抄,便真是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了。”
萧宝珠皱了皱眉,她们这么一唱一和,想把她留在宫里,动弹不得,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朝德妃望去,却见德妃嘴角隐约含笑,正垂头理着衣角。
“儿臣谨尊母妃教导,定会将这十遍金刚经抄好了。”萧宝珠道。
懿贵妃道:“原本你正值新婚,三日之后要回门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