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怔头怔脑的，“你打我？你打得过么？昨儿晚上差点被打死的是你！不是我！”
南宫凤噎了一下，吸气再吸气，脸上笑容不变，“小苏，姐姐跟你商量件事儿，这样吧，你那鞋子送还是送，但是，别深更半夜，送到我的枕头上成不成？”
小苏摇头，“不成！”
南宫凤跳起来道：“小苏，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每天半夜将那鞋子放到我枕头边上，还挨着鼻子？”
小苏直着眼睛，对手指玩，“老主子吩咐的！老主子吩咐了，那角度要摆好，与鼻子之间的距离不能差一指之远，小苏最听话了。 ”
南宫凤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去，有气无力，一把握住了萧宝珠的手，“姐姐，萧姐姐，我求求你了，你能让他消停点儿么？这几日以来，我换了多少住处了，我住在材房，他都能找得到，准时把那鞋子放到我的鼻子边！姐姐……”
她双手举了起来，向天，“老天爷啊，您饶了我吧，这些日子，我做梦都是被一大堆臭鞋子埋着啊！”
福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活该！小苏，来，福三姐姐给你糖吃！”
福三拉了小苏的手出去了。
萧宝珠拿起梳子梳头，看了南宫凤一眼，“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南宫凤道：“准备好了，今儿晚上便出宫，保准顺顺利利，任何人都不会发觉。”
萧宝珠点了点头。
南宫凤眼巴巴地望着。
萧宝珠道：“好吧，我劝劝小苏。”
南宫凤拿袖子拭着眼泪，“今儿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萧宝珠忍笑道：“让小苏把那鞋子放得离你的鼻子两指距离，远些了吧？”
南宫凤一声惨叫，“姐姐，你可不能这样，我也不要求其它，放到**尾就好，拜托了。”
她合什向萧宝珠直作揖。
萧宝珠呵呵笑了两声，站起身来，“那几位，也应当来了吧？”
说着，揭了帘子走出去。
南宫凤垂头丧气的，也只有跟着出去了。
来到正堂，见只有刘宝林在堂上站着，奇道：“今儿初一，怎么王良娣也不过来问侯一声？”
刘宝珠向萧宝珠拂了一礼，“回禀太子妃娘娘，想是王良娣昨儿个晚上伺侯太子晚了起身，这才不能准时来请安。”
萧宝珠垂头拿起茶来喝，没有说话。
南宫凤道：“王良娣可真有福气，把咱们东宫的福气全归置到她那儿去了，刘宝林，你可就不成了，至今为止，太子还没到您那儿去过吧？”
刘宝林一声冷笑，“咱们五十步别笑一百步了，太子妃姐姐都没王良娣的福气，咱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萧宝珠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砸，正砸在了她的脚边上，冷冷地道：“刘宝林，你要闹，找王紫莹闹去，在我这儿挑拨，算什么事儿？”
刘宝林眼底闪过丝阴郁，忙拂礼道：“太子妃姐姐，臣妾只是替您打抱不平。”
正说着，外边有人唱诺，“王良娣驾到。”
王紫莹由两位宫女扶着，娇怯怯地走了进来，向萧宝珠行礼，“对不住，太子妃姐姐，昨儿晚上，太子留得久了一些，臣妾一时睡过了头去，误了请安时间，还请您原谅。”
刘宝珠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萧宝珠便道：“刘宝林，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有话便说。”
刘宝林道：“原本就是么，这东宫之中，也不知道谁是做主之人！”
萧宝珠垂头看起了手指。
王紫莹挥开了扶着她的两名宫婢，拿出帕子，按了按嘴唇，“刘宝林这是说什么话？太子愿意去臣妾那儿，又有谁能阻着？”
刘宝林嘴角冷笑未消，视线从王紫莹脸上转到了萧宝珠身上，微垂了双眼，“臣妾只是怕姐姐太过得意，忘了本份。”
王紫莹向萧宝珠行礼，“太子妃姐姐，咱们是太子的妻妾，自是当以服伺太子为本份，难道臣妾做错了吗？”
萧宝珠还是端详着手指，没有说话。
南宫凤上前一步道：“王紫莹，你来请安便请安，话里话外的含着骨头，是什么意思？”
王紫莹垂了头去，委屈之极，“南宫妹妹，我只是陈述事实，又哪里话里含了骨头了？”
说着，抚了抚鬓角凤钗。
刘宝林一眼便看清那凤钗形状，道：“王良娣，这种凤钗，也是你能戴的么？”
她回过头去，向萧宝珠道：“太子妃姐姐，臣妾虽与王良娣亲如姐妹，也看不下去了，咱们大周后宫有规矩，这种九转凤头钗，是正宫娘娘才能戴的，太子妃姐姐都没有资格戴这钗子，凭什么她便能戴？”
萧宝珠瞧了王紫莹头上一眼，“刘宝林，一支钗子而已，你又何必太过在意？”
王紫莹娇怯怯一笑，抚着鬓边凤钗，向她挑了挑眉。
福三见两人一唱一和，也觉出不妥来了，拉了拉萧宝珠的衣角，低声道：“姑娘，你可千万别掺和。”
萧宝珠笑了笑，只在心底叹息，这要来的，总归要来了，却怎么避也避不开去，既是如此，何不顺水推舟？
她又垂了头去端详起自己的手指来了。
南宫凤倒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人想吵，去别的地方吵去，在太子妃这儿闹，算怎么回事？”
萧宝珠便收了视线，身子往后靠，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枕之上，“没错，刘宝林，成婚至今，太子还没去过你那儿吧？你愤愤不平也是应当的，王良娣么，脸上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