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萧宝珠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一个妾室,也胆敢在本妃面前嚣张!”
刘宝林眼眸一下子充了血去,捂着脸看着她,胸膛起伏,“萧宝珠,咱们等着瞧!太子会不会一直宠着你!”
萧宝珠轻轻地笑,“他不宠着我,难道会宠你这个浑身臭味儿的?”
刘宝林娘家为武将出身,每到夏天,身上汗味便比别人多了一些,但用香粉遮掩,半点儿也闻不出来,哪有萧宝珠说的这么夸张。
刘宝林到底是女人,对这个敏感,虽然反复提醒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可在萧宝珠反复挑衅之下,也气得浑身发抖,终于什么理智都抛在了脑后,指着萧宝珠尖叫,“萧宝珠,你是什么东西!抢了王姐姐正妃位置还不知足,萧宝珠,你且等着瞧,你没几日好日子可过了!”
萧宝珠更加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测,笑了起来,“就凭王紫莹今日那打扮得出奇些了的妆容,也想和我斗?刘宝林,是你替她找了个好的梳头丫环吧?瞧她那纤腰掐得盈盈不堪一握的……只可惜啊,她这些俏媚眼儿做给了瞎子看!”
萧宝珠笑得前仰后合。
那嚣张的劲儿气得刘宝林胸口起伏个不停。
她吸了两口气,渐渐却平静了下来,眼底讥讽不改,向萧宝珠行礼,“太子妃殿下,您若是想知道王良娣姐姐梳头丫环是哪位,不如叫她来问问,妾身却是不知的……”
萧宝珠打断了她的话,漫不经心地摆手,“不过是得了样东西,会让她脱胎换骨而已,只可惜,太子殿下不喜欢的人,再怎么蹦达,都是徒劳。”
刘宝林后退一步,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看了萧宝珠一眼,又瞬间垂下头去。
原来真是这样?
萧宝珠便挥了挥手道:“刘宝林,下去吧,去和你的王姐姐好好儿商量商量,怎么样才能得了太子殿下的恩宠!”
她哈哈笑了两声。
刘宝林弯腰施了一礼,倒退着身子告退,手却在微微颤抖。
走出房门之时,更是差点儿撞到了门框之上了。
这等情形,连福三都看出了不妥来,压低了声音问萧宝珠,“姑娘,刘宝林怎么了?刚刚还好好儿的,这出去时,见了您却象见了鬼一样?”
萧宝珠掩着嘴笑,“很可能我长得讨喜……”
福三呸了一声,不理她,自去收拾东西。
萧宝珠独一个儿坐在内室,笑上的笑意渐渐地收了,她猜得没错,刘宝林这幅有了倚仗的模样,定不会是王紫莹那儿有了个好的梳头丫环这么简单的。
刚才她反复地试探,先激起了刘宝林的愤恨恼怒,如果是平日,以刘宝林那样的性子,早就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了,可今日,她却能忍得住!
是因为有了倚仗,她才会这么隐忍!
到了最后,自己如不经意地点出了脱胎换骨这四个字,刘宝林便脸色大变,如此说来,王紫莹还真有机会脱胎换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宝珠不由抚到了手腕上那断镯印子之上,自出了那地洞之后,她脑子里又好久没有飘出字来了,这镯子说得没错,在地底宫殿里,才会能量充足。
到了外边,它若想说多一些,就要好几日来补充能量了。
她隐隐感觉到王紫莹身上的异变,定是与这镯子印有莫名的关联,抓住了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对了,这后宫之中,那青柳宫的楼阁,不也有一处地下密室么?
她去那里试试,是不是能跟这镯子印多说几句?
正想着,却有小太监前来传旨,说是懿贵妃有请。
想想‘病’好之后,她还没见过景宣帝与他那一众妃嫔呢,萧宝珠只得把去青柳宫的念头先放在脑后,梳妆打扮好了,坐上轿子,往懿贵妃那儿走。
……
还没走进大殿,萧宝珠便听到了一阵阵轻脆的笑声从大殿里传了来。
其中掺杂了小孩子轻脆的撒娇之声,“母妃,您都不痛儿臣了……?”
萧宝珠走进了大殿。
一个七八岁穿着明黄锦袍的孩子在懿贵妃的怀里打着滚。
懿贵妃手里拿着银筷子把一小块点心放进他的嘴里,脸上全是温柔,“小心些,别吃噎了。”
“多谢母妃。”那孩子张脸吃下了那糕点,脸上全是天真。
两边的坐榻之上,坐着德妃与丽妃。
那男孩见了萧宝珠,拉了拉懿贵妃的衣袖,“母妃,她就是我的皇嫂?”
懿贵妃温和地笑,“是啊,她便是你家太子哥哥的正妃,萧氏了。”
那男孩从懿贵妃的怀里站了起来,向萧宝珠行礼,“臣弟见过皇嫂。”
如此的恭顺有礼,哪还有半分在宫外时的阴狠毒辣?
仿佛连容貌都不同了一些。
萧宝珠笑了笑,道:“早知道懿母妃认了一个继子,臣妾近些日子却是缠绵病榻,一直没能来请安瞧瞧,今儿个,总算有了机会了。”
说着,把准备好的礼盒子递了过去。
宫婢收了那盒子。
懿贵妃仿佛有子万事足,手一下一下地在那男孩背上抚着,“这是你的十九皇弟,赐名夏侯薄,他年纪小,以往在宫里掖庭住着,吃了不少苦去,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礼的地方,你可得多管教着他。”
萧宝珠恭声道:“是,母妃。”
夏侯薄头靠在懿贵妃的身上,眼眸连闪。
德妃则拿起了杯子喝茶,沉默不语。
丽妃则是含笑向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