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合什闭目,叹道:“老朽窥尽天机,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听与不听,只在你了。”
一派的宝相庄严。
堂上贵妇们哪一位不知道萧家两位表姐妹之间的恩怨,听到这里,便互相使起眼色来,目光在徐若萱与萧宝珠身上转来转去。
有人窃窃私语,“倒是应了这签文了,这萧家的姑娘以前不也追着那老三跑么?”
“没错,两表姐妹同嫁一位皇子,倒是一段佳话。”
萧宝珠差点笑出声来,没曾想徐若萱与夏侯鼎还真是天真,上一世来这么一招,这一世又来了这么一招!
让个老和尚做出头鸟,想以佛法来成就他的婚事?
萧宝珠走上前去,向老和尚行礼,“大师,不如我也求个签,想请您也来解解。”
善缘大师睁开了眼,眼前忽地一亮,正想说话……
徐若萱苍白的脸露出丝笑意来。
昨儿个出了那样的事,夏侯鼎大发脾气,将她痛骂了一顿,直指以她的身份,哪配得上他?如若她阻着了他夺那太子之位,他便不会顾着两人的情份了!
两人商量了半宿,才商量出这样的结果来,只能从善缘大师那里下手,让他发布出消息,让萧宝珠一同嫁给了夏侯鼎才是一桩好姻缘。
于是,她忍了全身的酸痛,一大早的来了这里,为的就是这一刻,善缘大师的金口一开,萧宝珠若是不想尊从,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姻缘了!
被善缘大师指点过而没有遵从的,哪还会有富贵人家敢娶?
徐若萱掩了眼底的冷光,只要她嫁给了夏侯鼎为正妃,占着了那个位置,却不得他的宠爱,等她生下了皇长子,萧家助夏侯鼎夺了太子之位,她与夏侯鼎的好日子就来了。 萧宝珠再怎么得皇帝宠爱,再怎么身份高贵又能怎样?
夏侯鼎喜欢的人可不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无脑女子!
萧宝珠漫不经心地道:“却不是替我求的,我呢,是替位名叫洪雯雯的女子求的,她一生悲苦得狠,原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却因着祖辈犯官,被流放到了西南边辽之地,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寻求一个好姻缘,却没想到遇到了负心人去,那男人既不给她名份,只把她当外室养着,她托我来问大师一声,求个指点,她这苦日子,什么时侯才能到头?”
啪地一声,善缘大师手里的佛珠便跌落了地。
那佛珠正巧跌在了萧宝珠的脚下,她拾了起来,重递了过去,“大师,您的佛珠。”
善缘大师接过那佛珠,手指竟有些颤抖,合什道:“阿弥陀佛,佛光普照,这洪氏定会有苦尽甘来的一日的……”
萧宝珠便笑嘻嘻地望了徐若萱一眼,道:“大师,你刚刚跟我这表妹解的什么签来的?”
善缘大师道:“这一位,是您的表妹?刚刚老朽替她倒是解了一半姻缘了,另一半也不知当不当说,正在迟疑,正巧您来了,老朽便把另一半也说了吧。”
徐若萱吃了一惊,昨晚上商量好的,明明不是这样。
这大师怎么搞的?
她急道:“大师……”
善缘大师已然闭目说开了,“那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原是个三足鼎立的好局,可惜的是,这里边却有一个缺陷,两姐妹共嫁一夫,一定得是同姓同宗一起嫁过去,才能助其夫君更上一层楼,这位姑娘若有同姓姐妹又身份高贵的,同嫁一人,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那非同姓的,如表姐妹之类的,可千万不能同嫁一人,重则遭了天遣,轻则家宅不宁,争吵不休,更别提什么能助相公事业有成了。”
徐若萱一脸煞白,牙齿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萧宝珠拍着手笑,“大师,您这签文解得可真好,我便替洪雯雯也来求只签,看她今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善缘大师额头冒出冷汗来,身上的和尚袍抖个不停,向后一仰,便昏了过去。
小沙弥忙上前扶起,合什道:“大师窥破天机,消耗精力过多,今儿个便到此为止,还请各位夫人先回去吧。”
从贵妇站起身来,想想刚刚大师指点的姻缘,个个儿脸上露出羡慕之色来,有一位还来到了徐若萱跟前,向她祝贺,“徐姑娘,您可得把大师的话放在心底,若有同宗姐妹,便与她一起嫁过去便好了,千万别找表姐妹代替,大师都说了……”
徐若萱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来,看着萧宝珠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恨到了极点去。
明明夏侯鼎喜欢的人是自己,也和她有了那种关系,为了皇位,却不得不把那正妃的名份给了萧宝珠去!
还要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求她一同嫁过来!
凭什么?
她不就是出生不同么?
听到那贵妇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又想起那位刚刚占了她身子的男人转眼翻脸不认人,以往的柔情蜜意全都没有了!
反倒怪她弄成了这种情形,阻了他夺皇位!
怪她让他出了丑,使他再也没可能娶世家大族的女子了!
他虽是皇子,可大周朝的顶级贵女,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在寺庙里便可以与人苟合的庶皇子?
这个把柄留在了萧夫人的手里,萧夫人怕萧宝珠被连累,这才没捅了出去。
就因为她身份不够,没有母族助他,她就要受这样的屈辱?
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闭嘴,你别说了!”
那妇人愕然地闭了嘴,瞪着她道:“徐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