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清瘦了许多,脸更是又尖又窄,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我见犹怜。
另外两人,是经常跟在她身边的刘珂月,与王馨香了。
王紫盈看清是萧宝珠,眼眸一下子缩成了一条线,近些天以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她被退了婚,王家也遭到了御史的弹劾,如果不是王家根基尚厚,早就从文臣之首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今儿个被两名手帕交拉了出来散心,便遇上了萧宝珠!
说话间,刘珂月已经上前去,看着萧宝珠手里拿的那布匹,掩嘴笑了起来,“萧姐姐,你们萧家不是有钱么?这种料子,你也能看得上?这可是给街上贩夫走卒的老婆用的!”
王馨香掏出块帕子来,拭着嘴角,笑了,“刘姐姐,你也得体谅她一些,不知道她是从边城来的么?哪里见过什么好料子?懂得区分什么好坏?”
刘珂月使着眼色笑,“原来是这样,萧姐姐,倒是我们不是了,对不住。”
两人一唱一和,满脸讥意。
如果是前世,萧宝珠早就自卑得抬不起头了,没错,她从边城来,什么都不懂,不会挑衣服,选首饰,也不会打扮自己,经常在那些所谓的贵女面前出丑。
所以,她追着她们,学她们的一切,生怕被她们嫌弃。
可现在,她哪里还会在乎无关人等的目光?
萧宝珠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布料直丢了过去,丢到两人的身上。
刘珂月与王馨香并排站着,一匹布料砸在两人身上,粹不及防,一下子砸了个正着,两人只得伸出手来接住。
萧宝珠冷笑起来,“如今这布料到了你们手里,你们就是贩夫走卒的老婆女儿不成!刘珂月,王馨香,我倒看不出来,你们倒有这么大的志向,想嫁给贩夫走卒!”
两人听了这话,脸色发紫,手一松,那匹布料便跌了落地。
小二跑了出来,大声道:“两位贵客,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把本店的货物随意丢弃?”
这家绸缎庄后台老板极为厉害,在贵族圈里也是出名的。
刘珂月与王馨香哪敢惹这里的人,慌忙摇手陪笑,“不,不,我们不是故意的!”
刘珂月指着萧宝珠尖叫,“是她,都是她丢了过来的!”
萧宝珠吹着指甲看都不看两人,“没错,我是把布料递给了你们,可你们却将其丢到地上,也不知道是何原故?怕是看不起这绸缎庄吧?还说这里只卖贩夫走卒的老婆儿女穿的衣服!”
小二的脸冷了下来,“两名客人,我们这绸缎庄高攀不起两位贵宫,还请两位另外找地方……”
正在此时,王紫莹伸出了纤纤玉手,拿着一张银票,递到那小二的跟前,道:“这些,足够赔这匹布了么?”
小二接过那银票,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够了,够了,你们且慢慢儿看,这匹布,我便叫人给你们包了起来。”
王紫莹半仰起头,脸上一派清高的模样,“不必了,剪碎了丢到街上,施舍给那些想要的人吧!”
刘珂月便朝萧宝珠看,“萧姐姐,对不住,抢了你的布了,你若想要,让小二剪几尺下来,给你包了起来?”
“你也就只配这种布做衣裳了!”
王馨香倚着王紫莹挤眉弄眼地笑。
这几人还真是不依不饶了?
见那小二真把那布拿了往门外去。
萧宝珠真的烦了,眼睛一转,大声道:“大家伙儿快来看啊,王家姑娘菩萨心肠,赐布了,这可是王家姑娘贴身穿过的,大家伙儿快来领啊!”
店里的客人全朝这边望了过来,有几位看起来不大富贵的妇人便紧跑几步围了上来,把三位姑娘围在中央,挤眉弄眼地笑,“真的把这布赐给我们?王姑娘,您可真是善心。”
“不知王家姑娘定亲了没有,我家儿子今年十八,长得可俊了。”
另一个不甘落后挤了上来,“这两位姑娘也长得不错,我家也有好几个儿子,随便你来挑。”
王紫莹等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她们的贴身丫环都在休息间等着,等到省起出了事,三人已经被那些女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去。
这些普通人家的妇人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有什么便说什么的,听在三人的耳里,更让她们惊怒异常。
三人的丫环侍婢忙涌上来把那些人赶走了。
王紫莹被一个粗鄙妇人拉扯了一下,衣服袖子上印了好大一个印子,抬头一看,萧宝珠却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捧着香茗在饮,一派的悠闲自在。
她顿时气得眼都红了,几步便冲到了她的跟前,道:“萧宝珠,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这么对我!”
萧宝珠砰地一声把杯子掼到了她的脚下,大声道:“我怎么对你了?王紫莹,你别给脸不要脸!送布的人是你,反悔的人也是你,别动不动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茶杯碎在了王紫莹的脚下,吓得她一声尖叫,她没有想到,萧宝珠一个名门闺秀,说翻脸就翻脸,比街上的泼妇还豁得出去!
她正想指责,刘珂月和王馨香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一抬头,看清了走进门来的两个人,马上哆嗦起嘴唇来,“萧宝珠,别倚着有人护着你,你便一辈子顺风顺水了!”
刘珂月与王馨香也满脸受屈的样子,望定了她。
三个互相依偎,怯怯然的样子。
萧宝珠皱了皱眉,心底里觉得奇怪,这三个人怎么这般的弱了气势?
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