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了。杨礼和杨智不听号令,带着几十个弟兄,卷着府中的珍玩玉器闯出府门去了。小人遮拦不住,特来向大小姐汇报。”杨廉喘着粗气,一脸忿然之色。
他算是杨家的老人,后来杨德当了总管,到处提拔自己的党羽,他无力与之相抗,只好夹着尾巴做人。彼此的积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杨德毙命,他手下的亲信都失了势,杨廉得了杨再思的命令,自然想趁机整治他们一番。谁知杨礼、杨智纠集了一干护卫在府中大肆劫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杨廉空口无凭,如何能弹压的住。
也是他见机的早,才从混乱中逃了回来,没有丢了性命。
“岂有此理。”杨再思霍然站起,朝明钦递了一个眼色,气冲冲道:“我过去看看。”
看这情景,杨礼等人是铁了心要反出杨府了,众怒难犯,搁在平时杨再思也不敢蹚这个混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些人满载而归,已经急红了眼,和盗匪无疑,谁还会认她这个大小姐。万一有个差错,没准要送了命去。
但身边有明钦保驾,对付杨礼那些人自然不在话下。
杨再思见明钦点头应许,登时多了几分底气。
几人步履匆匆赶到前庭,只见庭院中狼籍一片,一些杨廉召集的护卫都倒在血泊中,看到杨再思大声哭诉。
“大小姐,杨礼、杨智他们都反了,把杨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
“好了。”杨再思摆手道:“杨廉,你先找人帮弟兄们治伤。这几个吃里扒外的跑不远,等大爷回来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杨再思一看杨礼等人已经逃出杨府,她目前也没有精力去追索那些财宝。这些人留在府里总是祸患,乘乱逃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损失的财物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杨家不倒,不愁没有发财的机会。
杨再思松了口气。方要招呼明钦和小镜回内宅休息,忽听的门口一阵鼓噪,不由脸色微变,心道:“莫非杨礼这些人贼心不死。去而复返。”
“大小姐,洛统领回来了,还抓到了杨礼、杨智。”
一个在门外放风的仆役一路小跑,欢天喜地的叫道。
杨再思轻哦一声,就见一个高大英武的青年带着一群护卫押着杨礼、杨智大步走来。洛峻武远远望见杨再思,立时喜形于色,快步上前道:“大小姐,真的是你。我听说杨府有人交战,疑心是家主带人回来找杨德算账,特地赶来助战。道上碰见杨礼、杨智劫去了府中珍宝,将两人绑了回来听候大小姐发落。”
“辛苦你了。”杨再思嘉许道:“这些天你躲在城中坚持和杨德对抗,足见是一位忠义之士。如今我已将杨德就地击毙,府中的防卫就交给你布置吧。”
“是。”洛峻武热切的望了她一眼,惭愧的道:“属下无能。未能及时制住杨德,保护大爷和小姐周全,有负大小姐厚望。”
“杨德处心积虑,非只一日。又有森江内应外合,你孤军奋战,众寡不敌,这也怪不得你。就无须自责了。”
杨再思宽慰他几句,顿了一顿,转口道:“我去蒲扇郡的时候曾交待你找回三爷,由他主持大局。三爷现在人呢?”
“那天我保护三爷逃出杨府。躲避杨德的追杀。不小心失散了。事后我到处寻找,至今都没有三爷的消息。”
说到此事,洛峻武更是自责,脑门上满是汗渍。
“三爷朋友不少。想必能找到躲避的地方。等到杨家扫除叛逆的消息传出后,三爷得知再无危险,应该会和我们联系。”
这场灾劫是不可避免的,杨再思也不想对洛峻武过于苛责,杨省三既然逃了出去,八成没有性命危险。她也安心了一些。
“我已经将府中事务交给杨廉代管。峻武,你将护卫重新编制一下,负责起杨家的防务。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什么疑难,你和杨廉商量着办。”
杨再思掠了掠发丝,脸容上露出一丝倦怠。
“这两个狗贼怎么处置?”
洛峻武对杨德和他手下一干狗仗人势的护卫十分反感,他是杨再思从一众护卫中间拔擢出来的,本就是为了削减杨德的势力。杨德心知肚明,对洛峻武抽调护卫诸多掣肘,他虽然是内宅的护卫统领,至始至终都没有多少亲信。
“大小姐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还以为杨廉胡说八道,不知是大小姐亲口下的命令。”
杨礼连忙讨饶,这话虽说有些不尽不实,也不是毫无根据。当时狂狮、怒熊还堵在外头,杨再思逃出地牢,本是想直接出城,避其锋锐的。偏巧阴无涯和韩采薇赶来助阵,两大神君见难以取胜,又担心森江的安危,这才匆忙退走。
杨礼等人不知道形势已经急转直下,等到杨廉出来传令,已成骑虎之势,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把他们先关起来,等大爷回来再处置吧。”
洛峻武率领残余私兵赶回,杨再思心神大定,杨礼等人已然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果杀了他们反而会让依附杨德的仆役护卫人人自危,这样的人阖府上下,数不胜数,是忠是奸还须稳定下来慢慢甄别。
“是,”洛峻武应了一声,扭头扫了明钦一眼,诧异道:“大小姐赶回东原除奸,怎么不见你找的帮手?”
杨再思的斤两他是一清二楚,想除掉杨德,驱逐森江简直是痴人说梦。而她竟然能大得成功,必是请到了术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