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夫人连连点头,招呼明钦道:“钦之,你也进来。我还未介绍你们姐弟认识。”
江水湄疑惑的瞄了明钦一眼,不知江夫人所为何指。江水心娇哼一声,她对明钦是不满已久了。
“湄儿,钦之救了我们全家性命,又护送我和心儿来王城,我对他很是看重,已经认了他作乾儿子。往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江水湄是象主的妃子。又是江家的长女,于公于私都是举足轻重,江夫人对她的意见还是颇为在意,希望她不会出言反对。
“明兄弟的事情我也听过一些。母亲认他为子,可谓是一桩美事。”
江水湄冰雪聪明,自然不会当面拂逆母亲的意思。至于江家出事后,她便眠食皆废。坐立不安。见到江水心后自然要打听他们的行踪。江水心对明钦素无好感,自然不会说他什么好话。江水媚受了妹妹的影响。先入为主,难免将明钦看成别有用心的人,对于江夫人认他为子之事便有些不以为然,只是久别重逢,理当有所缓急,现在还不是当面揭破的时候。以江水湄的身份,攀龙附凤的并不少见,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不嫌多明钦一个。
明钦见江家姐妹态度冷淡。微笑道:“乾娘和大姐难得见面,想必有很多体己话要说。我去看看朋友,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三人答话,便转身而去。
有道是‘知女莫若母’,江夫人见江姬反应淡漠,便有怏怏不乐,“湄儿。是不是觉得此举有何不妥?”
江水湄淡然一笑,“听心儿说,此子来历不明,母亲要报恩,荣华富贵无有不可,何必要认他作儿子呢?你看他刚来王城。就招惹得兵马司上门拿人,又公然打出我的旗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我早说这小子暗藏奸诈,八成不是好人。”江水心接过话头,得意洋洋地道:“母亲总说我不懂事,这回我单枪匹马跑到王宫搬了姐姐出来。你可该无话可说了吧。”
江水湄莞尔一笑,她自然知道江水心是被江水竭从天刑宗手里救出,带回王宫的。不过总算勇气可嘉,在母亲面前还是要帮衬一些,“是啊,心儿这回真让我刮目相看,看到你这么能干,母亲和我就放心多了。”
江水心脸蛋微红,多少有些心虚,“当时情况危急,咱们一家人当然得群策群力,我也不能太过没用不是。”
江水湄笑了笑,见江夫人有些神思不属,“听说父亲让什么人救走了,不知何时能到王城来。”
“搭救老爷的朝云姑娘是钦之的朋友,这事还要和他商议。不管怎么样,钦之现在是我乾儿子,我希望你们姐弟三人能精诚团结,不要胡乱猜忌。英雄不问出处,他有什么隐私那是他的事,没有必要究根问底。你俩可不要自作聪明,坏了大事。”
人心如面不同。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品鉴人物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阅历自然是一种重要的凭借,但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过江夫人思虑圆熟,魄力甚大,远非江水心这样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可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江夫人对明钦不但颇为倚重,甚至约为母子来深结其心,真可说是开诚布公,而且据她的观察,明钦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礼,并非惟利是图、狼子野心之流。
只是两个女儿对她的眼力不甚信服,她越是将明钦夸的天花乱缀,反而容易启人疑窦,让人怀疑她喝了什么迷*魂汤,所以只能略微提点,顺其自然罢了。
“母亲所言甚是。女儿记下了。”
江水湄见母亲对明钦如此看重,不由升起几分好奇。她有一个兄弟遗失多年,江夫人始终念兹在兹,难以释怀,亲戚好友旁敲侧击想让江老爷过继一子的想法层出不穷,惟是江夫人坚信儿子定能找到,所以坚持不允。江老爷怕她伤心,从来不敢当面提及。
如今忽然认下一个乾儿子,实在让人意外。至少可以说明这个明钦的确能得江夫人的欢心。这就难怪江水心对他百般诋毁了。
江老爷夫妇对江水心视若掌珠,江水湄身为长姐,也大为不及。十指连心,而修短不齐。兄弟姐妹一多,厚此薄彼确实在所难免。
人与人之间有所谓缘法,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不只情人之间有这种缘法,父母、兄弟、朋友种种人际关系都有一层缘法作用。
俗话说,‘王八绿豆,看对眼’。这种缘法并非冥冥中难以捉摸的物事,而是一种气质、性情的投契。所谓‘性情相投’,实质就是一种缘法。‘性情’是勉强不来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情虽不是绝对不可改变,但要转移性情往往要承受相当的苦痛。
一般家庭成员之间,性情会在潜移默化间相互适应,譬如兄弟姐妹在幼小时多半会有些冲突,长成以后一般要好许多。这成熟的过程便是性情互谅的过程。
而婆媳关系素称难题,就是性情在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必然出现的苦痛。
有所谓,‘一见倾心’,‘一见如故’,性情相投固然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双方都有相当的气量,孔子自况,‘无可无不可’。就可见他气量特大。
常言道,‘知己难寻’,‘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有时候可能是把自己限制在一个极度褊狭的心境中,落落寡和,无所适从。
其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