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杀得昏天暗地,我和芳惜哪还记得出宫的道路。 ”
6德存讪然一笑,帮着杜芳惜解围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尽快熟悉一下楼中的布局,好和象兵尽力周旋,若有机会,便冲杀出去。咱们是刺杀象主的犯,明兄弟不明就里,最多是个胁从之罪。就算黑白二老拿住了他,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说不定还要胁作人质,迫咱们投降。咱们还是打点精神,静观其变吧。”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三人转斗了大半夜,都有些力倦神疲,千尺楼中灯火通明,由于竣工不久,还没有十分完善,显得甚是空旷。
越往上走越是冷清,三人又登了十多层,没觉什么出奇的地方,便不愿再往上走。这个高度在情势危急的时候还可以砸破琉璃窗硬闯出去,真要到了一百多层,对修行者来说也是极其危险的。
“你俩歇息一下,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6德存记得下面有些厅堂装潢的颇为华美,应该屯聚了不少酒食,三人力战半夜,真气消耗的非常厉害,恢复精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进食,修行者神通非凡,食量往往过凡夫数倍。
“当心一点。”
6德存行事稳重,两女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推开一间厢房,只见墙壁上绘着彩色的图画,两女一望之下,不由红晕满面,娇啐了一口,大感尴尬。
这些图画线条流畅,活灵活现,足见画师有非凡的造诣,不过画上人物大都赤身露体,做着种种稀奇古怪的姿势,两人虽然守身如玉,毕竟是锦瑟年华,对男女之事多少有些了解。还好6德存先一步离开,不然可就难堪了。
厉若莘轻哼道:“什么千尺楼,我看就是象主建造的****,劳民伤财,看来不用咱们行刺,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杜芳惜干咳一声,“师妹,咱们要不要换一个房间。”
“当然得换呀。”厉若莘道:“你在这里睡得着吗?”
杜芳惜玉颊微烫,房间中的壁灯全都亮着,她们也不敢关掉,泄露行藏,对着满墙的春画确实有些尴尬。
两女修为不俗,心志坚定,虽然不至于情怀荡漾,毕竟还到不了太上忘情的境界,些许遐思恐怕也是免不了得。
“这里的房间不会都是一样布置吧。”
两女到旁边的房间看了看,果然墙上的壁画都大同小异,甚至还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两女虽然不认识许多,也知道都是些春闺秘戏的器具。
看来千尺楼虽然不都是这样的房间,这个楼层却多半和双*修秘术有些关系。
忽听得门外传来毕剥的敲门声,两女唬了一跳,四目对视,不觉面红耳赤,“是6大哥回来了吗?”
杜芳惜快步走了过去,将房门拉开一线,只见眼前明光一闪,一道光影倏然落到房中,幻化成一个容貌韶秀的少年。
“钦之?”
杜芳惜呆了一呆,顿觉得眼眶微热,差点掉下泪来。
“芳惜姐,厉小姐,6大哥怎么不在?”
明钦目光一转,不见6德存的人影,心头微觉奇怪。
“他找吃的去了。”
杜芳惜望着明钦,一时间百感交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明钦笑道:“姐姐还不知道我的本事,打不过总还逃得过的。”
厉若莘舒了口气,惭愧道:“我们都以为你让黑白二老抓走了呢?”
“是么?”
明钦哑然失笑,不经意瞄见墙上的图画,顿时轻咦了一声。
两女面颊微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俩进楼之后就将面上的黑巾解了下来,厉若莘本就满面红光,羞赧之下更是娇艳欲滴,低垂着螓一句话也说不出。
杜芳惜轻啐一口,红着脸道:“咱们去外面说话吧。”
明钦怔了一怔,讶然道:“你俩不是在参研墙壁上的功法吗?”
比目玉是一件调和阴阳的法宝,明钦在使用之中对双修之法多少摸索出一些门道,看到墙上的壁画隐隐觉得包藏着一种高明的双修法门,不觉有些入神。
杜芳惜和厉若莘修为识见俱有不凡之处,明钦还以为她俩早就看出来了。
两女冰清玉洁,于此道自然没什么了解,杜芳惜还以为他是故意笑谑,板着脸道:“快别胡说了,厉师妹可是山城之主,连我都要俯*听令,她若要问你一个口齿轻薄之罪,姐姐可护不了你。”
“这话从何说起。依我看来,这确实是一种高明的双修功法呀。”
听了杜芳惜的话,明钦才明白两女对双修功法一无所知。
阴阳五行是三界万类的生生法则,合籍双修确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不但四灵麒麟、凤凰、貔貅、玄武都有双修法门,儒、释、道三教也皆有类似的功法。诸如道家的房中术,佛家的欢喜禅,儒家的刚柔并济,但在修炼中往往难以掌握分寸,沦为左道邪术,而且修炼是孤往的体验,双修虽然有不错的辅助效果,单凭双修很难达到长生久视的境界。
道家凭借双修证成仙道的凤毛麟角,传说黄帝、**、容成子之流,都不是单凭双修而能凡入圣的。这跟不能单吃金丹求取长生是一样的道理,后世不知道道果需得仙外兼修,专凭一二法门投机取巧,结果反而身受其害。
“双修之法并非修行正途,你也别太异想天开了。倘若墙壁上真是高明的功法,人家怎么会画到明处呢?”
杜芳惜和厉若莘师承天南神尼,天南神尼本是帝释公主,亡国之后遁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