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侍卫面面相觑,看来江妃娘娘气怒不轻,明钦敢暴起伤人,自然是受了她的指使,两人哪里还敢拦阻,眼睁睁看着明钦推开殿门,迎着江水湄走进寝宫,连忙去报知都统和总管。
象主不在寝宫,两人都心知肚明。宫中的内宦、宫娥不知走露了风声,还凑在一起低声调笑。听到殿门响动,急忙噤了声,仰头张望。
牙床上帐幔低垂,隐约躺着一个身影。几人一看是宠冠内院的江妃娘娘,吓得面如土色,一个内宦壮着胆子道:“江妃娘娘,大王已经睡下了。您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搅了大王歇息。”
江水湄自然不信,正要揭开帐幔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冒充象主高卧在牙床上。
耳听的步履匆匆,章公公和一个身穿甲衣的都统快步赶来,章公公眼见江水湄就要拉开帐幔,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尖叫道:“住手。”
“章总管来得正好。”江水湄道:“我早间就来面见大王,听说大王已经醒来,为何不报知于我。”
章公公干咳一声,镇定了一下道:“大王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娘娘关心大王的病情,老奴岂有不知。大王服用了古国师的仙药,刚刚有所好转,实在不宜多打搅。还望娘娘体谅,有什么话,咱们到外面说如何?不要打扰了大王休息。”
“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大王可是精神大好,怎么今天又昏睡不醒。必是你们照顾不周,若有什么差错,我要你们的脑袋。”
江水湄心知情势紧急,不能跟章总管浪费口舌,口气微缓,“既然来了,本宫总得看一眼大王。你说是不是?”
说着脚步一转拉开了帐幔,章总管想要上前,明钦横身一拦,很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牙床上躺着一个人,面朝床里,半个脑袋都埋在薄被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章总管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道:“大王确实已经睡着了,娘娘难道非要唤醒大王,惹他生气不成?”
虽然明知床上躺的人是假的,江水湄也不好无端揭破,章总管上前拉起帐幔,笑容可掬的道:“娘娘,请——”
明钦暗自发笑,江水湄规行矩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分明只要拽开棉被就能真相大白,江水湄却做不出那种出格的举动。
趁着众人不注意,潜运神念,照着床幔屈指一弹,雀脊剑幻化出一道烟气扑到床幔上,立时熊熊燃起,众人大吃一惊,连忙寻找器皿救火。
雀脊剑是火雀所化,不比凡火,就算用水也难以扑灭,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宫娥、内宦大呼小叫,乱作一团。
床上的假象主心胆俱寒,眼看要被烧成肉饼,如何不怕,慌忙掀开棉被跳下床榻,却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生死关头倒还甚是矫健。
明钦见计策奏效,使了个吸字诀摄回炎气,众人不知底细,还以为拿着笤帚、坐垫之类的物事胡乱拍打了一回,居然将火扑灭了。
江水湄瞄了明钦一眼,心知是他做的手脚,假象主原形毕露,眼见得无可遮掩,江水湄黛眉微蹙,大怒道:“贾太医,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夜卧牙床,冒充大王?”
贾太医被这无妄之灾吓的心惊肉跳,惊魂甫定吃江水湄一喝,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苦着脸道:“娘娘恕罪,这都是章总管吩咐我这么做的,小人不敢不从呀。”
江水湄轻哼道:“好你个章莲亭,欺君罔上,你想造反吗?”
“娘娘息怒。”章莲亭讪然一笑,“大王确实不太宫中,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娘娘须怪不得我。”
明钦心想此人多半和阴无涯或者森江有勾结,他在宫中当差多年,已是成了精的人物,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实话来。当即立断,端起灵铳在他胸口开了一枪,耳听得砰的一响,火苗吞吐,章莲亭笑容僵在脸上,圆瞪着双眼直挺挺仰天便倒。
灵石威力巨大,况且两人距离不足五步,灵石打到章莲亭胸口爆出碗口大一个疮口,就算神仙也救他不活。
“娘娘饶命……”
众人骇然欲绝,章莲亭可是象主极为信任的人物,内院大总管,平常阴、江二姬也对他十分客气,想不到明钦不由分说将他一铳打死了。章莲亭尚且落个这样的下场,莫说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人人自危。
跟章莲亭同来的御林军都统咽了口唾沫,黑着脸道:“娘娘,这人怎么这样放肆,章总管纵有过错,也罪不至死呀。”
“王都统有所不知。”江水湄半真半假地道:“本宫得到消息,姓章的将大王骗去千尺楼,又诱使森江带兵入宫,围住大王图谋篡逆,本宫原本还不敢深信,看他推三阻四不让我觐见大王,又唆使贾太医冒充大王,罪大恶极,自当处以极刑。你速去调集兵马,赶赴千尺楼解围。若能救出大王,我给你记个头功。”
章莲亭已死,江水湄便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反正他也难以辩解。王都统是御林军五个副都统之一,这次抓捕刺客是大功一件,单独留他防守王宫,显然不甚得都统的信任,千尺楼救驾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不知此人能否把握的住。
“娘娘这话当真?森江世子谋弑大王,简直难以置信。”
王都统带人防守象主寝宫,象主不在宫中,他当然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