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秦小姐忙完之后,我再来接你。”
唐媺也不好拂逆秦素徽的意思,有一个明钦足可交差。
“不用,晚些时候我会自己过去的。”
秦素徽客气的把唐媺送出门,明钦坐上唐媺的白鹤车,缓缓驶出街衢,直奔二贤庄。
“不知公子仙乡何处,昨日独力救回萧夫人,让人好生钦佩。”
唐媺和何东交过手,深知他引用精石后战力猛增,她是真人境中流的水准,也不敢撄其锋锐,眼睁睁看着何东劫持了端木漪扬长而去。
虽说唐媺和端木伊人私交极好,端木伊人不会因为此事责怪她,但是作为享誉全国的镖行,无法保卫雇主的安全,无疑是奇耻大辱。
明钦轻描淡写的道:“我是小地方的人,不值一提。昨天多亏神武士制服了何东,我也没出什么力。”
“公子太谦了。”
何东劫走端木漪后,唐媺和端木伊人马上驾乘仙车追赶,可惜何东早跑的踪影全无,两人废然而返。明钦能追踪到何东,已显露出过人之处。
端木漪在阁楼中摆下宴席,除了秦素徽和明钦,便是她儿子萧骚、侄女端木伊人,此外便没有什么人。
端木漪穿了一件鳞光闪闪的绣袍,满头乌发绾了一个飞凤髻,妆容精致,环佩叮铛,充满雍容华贵的气息。
端木漪得知秦素徽没有过来,顿时大感失望,明钦满以为萧绮会出现,杜芳惜多半和萧绮一同赴会。哪知事与愿违,也不知是端木漪没有邀请,还是萧绮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
众人围着圆桌坐了一圈,菜式流水般端上来,着实丰盛。
不过端木漪母子和端木伊人都出身豪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放着满桌的生猛海鲜却很少动筷。
端木漪看着儿子含笑道:“昌平,明公子少年英雄,于为娘有救命之恩,你可要多向人家学习,别整天就知道贪玩。”
“是,是。”
萧骚在端木漪面前唯唯喏喏,显得十分孝顺,“我这里有上好的草头酒,难得今天高兴,明兄弟,你我可要多饮几杯。”
草头酒又叫碧纱酒,是东华国第一任首辅亲自品题,名满天下,朝廷上下都喜欢喝草头酒,借以彰显身份。
草头酒有三个年份价值最高,明钦自然不会再问出来大煞风景。酒有麻痹神魂的作用,明钦修炼金刚法相,神坚魂牢,寻常酒水对他影响很小。
“这里都是女客,就不必勉强他们的。你我兄弟可要来个一醉方休。”
萧骚抱起酒坛,揭开封泥,拿两个酒杯一一斟满,屋里登时酒香四溢,还未沾唇,便有陶醉之意。
“明兄弟,来,这一杯敬你救了我娘。”
萧骚是纨绔子弟,酒场老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钦也跟着饮了一碗。
“好,痛快。”
萧骚翘了翘拇指,重又斟上,兴致高昂的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转眼几杯草头酒下肚,明钦也觉得有些微熏之意。
端木漪蹙着娥眉道:“你俩少喝一点。别喝醉了自找难受。”
“娘,你不要管。我和明兄弟一见如故,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萧骚如此倾心结纳,端木漪也甚感满意,萧东篱死后,端木漪一直担心萧骚奢侈享乐,无法继承二贤庄的基业。她邀请秦素徽也是想和秦家拉进关系,给萧骚铺平道路。
明钦修为高强,也是个不错的帮手。端木漪见萧骚能领会她的良苦用心,不由大感喜慰。
这时,一个侍婢跑了进来,禀告道:“大少爷,管家有事找你。”
萧骚愣了一下,放下酒碗,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拱手道:“娘,孩儿失陪一下。明兄弟,咱们改日再喝。”
“算了,我看你们也喝得差不多了。让丫鬟烧点茶汤醒醒酒。”
端木漪看明钦面颊潮红,眼目迷离,分明醉得不轻。她不知道明钦酒量如何,但看他酒到杯干,也不好阻拦。这草头酒后劲极大,两人将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就算铁汉也扛不住。
“明公子,你怎么样?”
端木漪一语未了,就见明钦趴到桌上呼呼大睡。忙吩咐侍婢道:“你们扶公子到暖阁休息。给他醒醒酒。”
明钦感到酒气上涌,神魂如醉,神思却甚是清醒。草头酒虽说名头响亮,也比不了琼浆玉液,明钦觉得自己不至于喝醉,惟一的可能就是酒里掺杂了别种药物。
萧仙露得到上古遗方,酿成千日醉,连楼雪晴、兰萱这种仙道高手都着了道。这酒里的药物纵然不如千日醉,多少也有些相似。
明钦心头起疑,萧骚的修为并不比他强,酒坛又非转关壶之类的物事,暗藏机关,两人同饮一坛酒,没道理萧骚安然无事。惟一的解释就是他事先服了解药。
那萧骚如此处心积虑的灌醉他又意欲何为呢?
明钦一灵不昧,一缕神魂从灵窍中抽离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用神游镜的神念舟筏将神魂剥离肉身,利用金刚法相和神游镜伽持和常人无异。现在神魂再度抽离,如同分身变化,这可是正常状态下无法做到的。
眼睁睁看着端木漪指挥几个丫鬟将自己的身体扶进暖阁,他倒像无主游魂一般浑然无事。
端木漪屏退下人,谨慎的道:“秦素徽不肯赴宴,会不会看穿了我们的意图,不想和我们过多接触?”
“应该不会吧。”
端木伊人忖思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