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尘心疼睨着她,伸手温柔为她拭泪,低声道:“小石儿,莫怕。为师明白,你在那‘至乐至苦阵’里,必定受了不少苦痛,对吗?”
什么?!
那个阵叫“至乐至苦阵”?!
玉石吸着鼻子,哑声问:“师父,那阵你认识?你早些时候也入阵了?他们呢?”
玄无尘微微点头,答:“为师以前在古籍上看过,这是远古时代的一种迷幻阵法,设阵的办法早已失传。为师早些时候也入阵了,所以才猜出来的。他们也一样,都陷在里头。”
见她眼眶红红,玄无尘怜惜般拥住她,大手轻抚她的发顶,低低解释起来:“至乐至苦阵不是一般的阵法,这阵法能吸取入阵者心智上最薄弱的地方,加以引诱迷惑,让入阵的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最终迷失心智而丧生。”
“这阵法最诡异最厉害的地方,便是能让人的心情置于其中,浑然不觉其是幻境,随其乐,随其苦。”
玉石听到这里,心头终于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难怪她明明知晓那是迷惑自己的幻境,可听着那虚假师父的狠心话语,她的心宛如刀割般难受,苦不堪言,差点儿就撑不下去!
原来这阵法竟能让人如临其境,心感同身受!
想起那时的话语,那般的极度心痛,她忍不住打起一个寒颤来……
搂抱她在怀里的玄无尘立刻察觉到了,心疼不已抱紧她,安抚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石儿能脱离‘至乐‘的诱惑,要出阵必定要经过‘至苦’的艰难。为师明白,你一定是受苦了。”
玉石将头埋在他肩窝上,用力埋着,将整个小脸凑在他的心口上,不敢松开。
那时若不是几个小宝贝们的帮助,她根本就不可能撑过来。她现在只要稍稍一听到,一想起那痛苦不已的心痛……
就禁不住怕起来了!
至苦,也就是最大的苦痛。
她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好难熬!
忽然,师父的后背微微一僵,小腹猛然收紧——
她诧异抬头,看见他脸色苍白,好看俊逸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似乎在隐忍难受着。
“师父,你怎么了?!”
她慌张极了,手不自觉颤抖着,伸手搭上他的大手。
可他却躲开了,不自在轻咳一声,眼神躲闪答:“为师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儿内伤。”
玉石压根就不信,一把上前捏住他的手,大声道:“一点儿?!怎么可能!”
玄无尘连忙扫开她的手——
“不要动!”玉石气愤瞪着他,小脸上满是坚持,哼道:“你这样子哪里像是受了小伤的样子!你不用骗我,更不能隐瞒我——让我瞧瞧!快!”
她哪里不知道他是怕她担心,所以才不肯让她帮他诊脉。
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想起之前那汹涌不已的灵力潮,她心头直觉他肯定伤得很重。
玄无尘优雅缩回手,将雪白的袖口拉下,摇头答:“只是一点儿小伤,为师只要休养几日,便能恢复了。”话语说完,他冷清的眼神若有若无扫向玉石后方的众人。
玉石眯着眼睛,瞧完他的一系列动作,又扭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众人。
可一接收到她的眸光,他们一个个慌忙撇开脸,哪里敢直视看过来。
摸额头的摸额头,假装聊天气的聊天气,秀恩爱的秀恩爱,一副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的外事人模样。
玉石长长吐了一口气,双手抱胸扭过头来,闪烁晶亮的大黑眸对上玄无尘,朗声道:“师父,既然你一心要隐瞒我,那我就成全你吧,免得其他人还要配合你演戏,多不容易啊!”
接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小脸暗沉黯淡,缓缓继续:“我决定了,从今以后,我即便是遇上最难受最难熬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不会让你知道——这是你徒弟我,从你身上学来的。”
玄无尘听罢,本来松开的眉头立刻皱得比刚才还难看,低声劝道:“小石儿,为师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为师确实好多了,所以觉得没必要让你担心。”
话语说完,忍不住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周身,暗自确定她应该没受伤。
玉石摸了摸高耸的大肚子,乖巧点了点头。
接着,她扭过身去,俯下身对大肚子嘀咕几句,小手又摸了摸,才放下。
玄无尘好看的眉头却又皱紧,大手伸出——
玉石却一个灵巧的闪身,绕了开去,沉声道:“师父,你别问了,更别想给我搭脉——因为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不舍得我担心,我又哪里舍得你担心啊!”
玄上仙的手落了一个空!
看着她故意扭过去的背影,某师父嗔怪瞪了一眼,无奈轻轻摇头,将宽大的袖口拉上,手往她面前凑。
玉石气愤瞪他一眼,用两人方能听见的声量低语:“那么傲娇干什么,非得气我……”
某师父睨她一眼,低喃:“为师哪里舍得气你,连让你担心都舍不得,莫提气你。”
某徒弟俏脸微红,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认真把起脉来。下一刻,她精致的眉头皱起,惊问:“你被那灵力潮重伤了?”
玄无尘淡淡摇头,否认答:“不算重伤,他们给为师调理过,好些了。”
他用眼神示意后方的任逍遥和冥乖乖,解释道:“他们先后给为师输入灵力,为师自己也疏导了心脉,没有大碍了。”
玉石拉住他的大手,急急问:“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