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韩老太拿周常安与傅连年做比较,凉颜秋扒筷子的动作一顿,分余光偷瞄向眼傅连年,谁知,傅连年亦正偷掀眼皮打量凉颜秋,不巧,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傅连年面容一僵,忙撇开视线,埋头苦吃,恨不得将头狠扎进手里端的饭碗里不起来。凉颜秋则在与傅连年视线相撞之际,感到心脏莫名的一颤。而下一刻傅连年飞快调转视线,又莫名地让她感到有些不爽。
不过,凉颜秋却没当回事,毕竟她也只在现代谈过一次恋爱,且那根本就不算谈恋爱,而现在她已然是带着两个孩子的‘俏寡妇’,光凭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一身份便足矣令许多男人望而却步。试问哪个脑袋不生锈地光棍愿意娶她个寡妇进门。
许是前两天稍回来的糖人闹的。弄得她这两天总胡思乱想。凉颜秋匆忙为自己的心悸下了定论,并启口回答韩老太的话:“大娘您这话的,我不认同,我看周兄弟今日在地里干活挺卖力的,比力气许是周兄弟不抵连年,可架不住周兄弟头脑好啊,今天我去送草莓种子给马大姐,周兄弟竟知道草莓,还知道水稻,还知道水稻产白米。”
凉颜秋客观评断的一句话,将傅连年才漾起的无限憧憬瞬间打成海底泡沫。傅连年只觉得心里凉哇哇的。周常安家比傅连年有钱,周常安早年在县城读过几年的私塾,而傅连年呢,仅跟父亲识过几个字,剩下的便是学会了父亲亲传的一身拳脚功夫。
傅连年也知道自己脑袋不灵光,不抵周常安聪明,可他有力气,又有股子不肯服输的韧劲。傅连年相信若他肯听凉颜秋的话,照凉颜秋说的做,不出几年,他也能赚够银子赶上周家。届时有了银子,请位教书先生,恶补几年,许是他的头脑也能抵得上周常安。只是,那不知凉颜秋能否等得起他!
见傅连年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韩东升好心地抬手,轻抚了抚傅连年的肩膀以示安慰。“颜秋妹子吃饭。”韩东升不肯见自家兄弟为这些事情伤神,自是果断岔开话题。
“恩。连年,等会你来下,我有事问你。”
饭后是凉颜秋的育苗时间,因两日皆留在韩家吃饭,且又为了图方便,不折腾,凉颜秋育苗也是在韩家育的,懒得再搬回傅家。反正要留下多待,凉颜秋自不愿耽搁功夫,打算把所有时间充分有效地利用起来。
“恩。”听闻凉颜秋喊傅连年单独问话,韩家人皆跟着高兴,而傅连年则有些受宠若惊地小心翼翼地回应一声。心里已然在猜凉颜秋找他所为何事了。
饭后,凉颜秋育苗,傅连年大步上前。却见凉颜秋一心铺在培育种子上,竟没发现他。傅连年心里好生不甘,见凉颜秋专心干活的样子却又不忍打搅,只得静立在旁,耐心等候。
直到凉颜秋后知后觉地发现傅连年,傅连年已在凉颜秋身后,站了近半个时辰。“对不起啊害你等,几时来的?怎不叫我啊?”见傅连年负手而立,似一尊望夫石般,凉颜秋已然猜到这个男人来了多时。凉颜秋不好意思道。
“刚来不久。”见凉颜秋面露愧疚之色,傅连年忙扯谎道。尽管他的双脚已站得酸麻,可他却满不在乎:“不是有事?”傅连年早已迫不及待了,他猜了半晌也没能猜出凉颜秋要予他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