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珠儿忍住心中的不爽沉声道:“可能是凑巧吧,这签页又什么不妥吗?”
“不是不妥,只是老衲今日无法为施主解签,两位还是请回吧。”
欧阳珠儿怒了,站起身:“你这和尚真是好无趣,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总不会解个签还要对你三跪九拜吧。”
“珠儿,大师面前不要无理,大师今日不解签,总归是有大师的理由,不若我们改日再来吧。”夏侯戟见欧阳珠儿恼火了,赶忙安抚她。
欧阳珠儿挣脱夏侯戟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好转:“不过是这样的四句话,几十个字,有什么大不了的,摆这样子吓唬谁呢,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这个和尚还真是不善良,明明看到我已经担心成这样了,却还在这里玩儿悬念,有意思吗。”
圆慈大师倒也好性子,只是坐着一动不动的听着欧阳珠儿发泄,夏侯戟叹口气对圆慈大师再行佛礼,“大师,抱歉,内人失礼了,在下改时再来向你道歉。”
两人离去,圆慈大师原本坚定的目光悠远了些,看向门缝处道,“阿弥陀佛,该来的终于来了,终于是到了老衲还债的时候了。”
夏侯戟将欧阳珠儿拉出去,两人走出住持方丈的院子,欧阳珠儿站在一棵郁葱的古树下气愤的跺脚:“你还要去跟他道歉?这和尚明明就是个摆设,什么都不会,装什么大师呀。”
夏侯戟摇头‘嘘’了一声:“珠儿,我觉得圆慈大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我看到他凝重的脸色了,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欧阳珠儿努嘴:“我也感觉他是知道什么,可这老和尚总跟咱们卖关子不告诉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就是什么都不说,才会让我觉得最可恶了。”
“大师定有大师的苦衷,再等等,晚饭后我会再来想办法问问的。”
欧阳珠儿回头瞪了圆慈大师的院子一眼,叹气:“看样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这一日,两人就在落佛寺落脚,两人在香客们休息的后院里独占最大的院子,虽然晚饭就只有素食和豆腐宴,但欧阳珠儿倒也吃的很欢喜,吃惯了王府里的玉食,再来这种地方换换胃倒也是不错的。
见欧阳珠儿在这里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夏侯戟边给她夹菜边道:“你今日倒也表现不错,竟吃了这许多饭呢。”
欧阳珠儿点头:“恩,第一次知道,豆腐原来也可以各种美味啊。”
“若是让你在王府里每日都只吃豆腐,想必你会说我欺负你的。”夏侯戟说着笑了起来。
欧阳珠儿努嘴:“看你这话说的,我哪有那么挑剔。”
“以你这火爆脾气,就只说我欺负你那还是好些的,你不动手挠我,我也得谢天谢地了。”
欧阳珠儿放下筷子掐腰:“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夏侯戟看着她母老虎发威的样子摇头笑道:“看吧,怎么没有,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欧阳珠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架势,随即摇头笑了笑:“也是啊,这样确实不够淑女。”
“不是不够淑女,而是与淑女二字完全不搭边界。”夏侯戟说着摇头还是摇头笑。
欧阳珠儿瞪眼看夏侯戟:“平日里有花遥在的时候,你还挺稳沉,只要花遥不在,你就会变成第二个花遥,你们两个还真是好朋友,一个比一个讨厌。”
“知道你口是心非。”
欧阳珠儿叹口气:“对你口是心非你都是知道的,可我刚才那样跟那方丈发脾气,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不给我们解签啊。”
“应该不至于,可能是他真的有为难。”
“一个皈依佛门的人能有什么为难啊,他就是个住持,就是个高僧,为别人解决疾苦对他来说是件积德行善的好事儿,他若是真有烦恼和为难,那只能证明他对佛祖心不诚。”
“嘘,你这丫头怎么总是什么话都敢乱说。”夏侯戟捂住欧阳珠儿的嘴,对她使个眼色。
“我说的是心里话啊。”
“这里是佛门静地,不管别人怎么样,咱们一定要诚心,不要在寺里生气好吗?”
见夏侯戟这样真诚,欧阳珠儿点头应道:“好吧,我答应你。”
夏侯戟起身走到欧阳珠儿身侧拍了拍她的额头:“好样的,你休息一下,我再去找方丈谈一下。”
欧阳珠儿点头:“去吧,我白天看到后院里有樱花园,一会儿我去那里走走就回来。”
夏侯戟应声走了出去,欧阳珠儿招呼人来收拾桌子,她自己则漫步走了出去。
今天吃的很饱,但心情却依然有些沉重,她不是个怕事儿的人,可是却很讨厌那种有什么却解不开的感觉。
后院里的天地比她想象的要更美,可能是因为这院墙比较高,院子里温度相对较高的缘故,明明山下的花都已经谢了,但是这里的樱花却还开的很好,有些提前开放的樱花花瓣已经飘落在地上铺就出了一条天然的布毯子。
欧阳珠儿走在樱花雨洋洋洒洒的樱花园中,心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浪漫情怀,她伸手拉着樱花枝,低头去嗅花瓣的芳香,远远看去,似是人比花更娇的样子。
樱花园的拱门外,住持方丈看到欧阳珠儿的样子,低头默念三声:阿弥陀佛。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回到了十五岁时的樱花园,初见慈儿时的情景。那时,慈儿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此刻的欧阳施主更为年轻。
如果没有那眼相遇,说不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