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珠儿一甩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中那个雨幕下的自己和他都不见了。
风呼呼的吹着,虽然还是夏天,可她却感到凉飕飕的凉意袭来。
她摸着长廊来到流苏的房间敲门,敲了半天才将睡熟的流苏给叫了起来。
见小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流苏揉揉双眼:“小姐,你怎么了?”
“雨声太大,我害怕,流苏,你来我房间陪我一起睡吧。”欧阳珠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流苏一阵心疼,赶忙关上门推着欧阳珠儿回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门,流苏将房门关上帮她点了灯,这才懊恼的道:“是我不好,一个人睡的这么沉,倒是没有顾上小姐害怕打雷的事情。”
她害怕打雷?其实以前也没怕过呀,这好像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呢。
“不怨你。”欧阳珠儿脱鞋上床,将自己用被子给包了起来。
流苏抿唇轻笑了一下:“不过这样的小姐才真的像是我的小姐了呢,呵呵。”
“你还笑,见我这么害怕,你还笑的出来啊。”欧阳珠儿说着也无语的摇头一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雷,倒确实是有些搞笑呢。
“小姐你还记得吗,咱们小的时候也有一次就像是这样的深夜忽然下起了大雨,那日本来是阮儿帮你守夜,可她却睡着了,你也不知怎么的因为害怕就摸黑去了我的房间跟我一起睡的。
第二天阮儿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别提有多害怕了,结果却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睡的很熟的你。”流苏说着骄傲的笑了笑也脱鞋上床,坐到了欧阳珠儿的对面:“那时候我就知道,在小姐心里,我比阮儿更重要呢。”
这些事情欧阳珠儿是自然记不得的,不过她却也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从小就感情很好。”
“小姐,其实说真的,以前的你虽然好,可我更希望你能够永远都做现在的你。”流苏说着说着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欧阳珠儿侧头看向坐在床外的流苏:“为什么?你不是觉得以前的我比较恬静吗?”
“那样的小姐,只是个小姐而已,可如今的小姐,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前的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懂得吟诗作画,倒也真是像人说的那样,是个大才女,可是那样的你根本就不懂得生活,也不懂得人生。
可自从经历的老爷被诬陷落马的事情后,小姐你真的变了。
原本我以为你会禁不住这份苦而熬不住,可没想到,你却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硬生生的将险境变成了无所谓的未来,你甚至能够将被判了重罪定了刑的老爷给救出来,真的是让流苏震惊了,如今的小姐才算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听着流苏的话,欧阳珠儿沉默了,她似乎是将这个世界的珠儿给颠覆的太彻底了,以至于流苏竟然只能用这种思维来认可她。
不过,真的不怪她不像真正的欧阳珠儿,那样文绉绉的大家闺秀,她也实在是学不来啊。
“流苏,我想问你一件事儿,你觉得我爱过谁?”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流苏拧眉。
欧阳珠儿闭目将头枕在枕头上,那样子倒像是要睡的,其实她也只是怕流苏看出她眼神中的陌生罢了:“我只是不明白,这许多年,到底哪个男人是我真心爱过的,以前的感情,如今,我怎么就全都想不明白了呢?”
流苏想了想道:“其实流苏也不明白小姐的想法,以前,看六王爷对小姐那样好,流苏本以为你会喜欢上六王爷,可谁知道你后来却又对五王爷上了心,偏偏这五王爷又总是对你不理不睬……”
流苏说着,欧阳珠儿在心中直摇头,怎么想都觉得刚才雨幕中的那个人不是五王爷和六王爷。这两个人她都见过,即使只是背影,但她也能感觉到,不像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真是想不明白,欧阳珠儿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
都说女人变脸快,可在欧阳珠儿看来,这琉璃城的天变起脸来才真是眨眼之间呢。
明明昨晚还倾盆大雨的,可只是过了几个时辰,太阳就出来了,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闷热之中。
欧阳珠儿接到通知拖着新型行李箱来到门口的时候,夏侯戟也更出来,而花遥早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中。
见欧阳珠儿也来了,花遥满脸的不高兴,将马车门给堵了起来,不许她上车,隔着窗户,他对夏侯戟喊道:“干嘛要带上这个麻烦的女人啊,我才不要跟她同路。”
夏侯戟冷脸:“让开,别废话。”
“哎呀阿戟,咱们两个人去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干嘛一定要再多带上一个累赘呢?她又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我们自己去吧。”
欧阳珠儿冷哼一声:“你当我愿意跟你同行啊,你不想带上我也没关系啊,你们自己去好了,回头你们离开了,我就去找别人带我去,反正想要得到这样东西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们自己。”
“阿戟,你听听她说的这都叫什么话,她居然要带别人去?这女人威胁我们。”花遥跳脚。
欧阳珠儿见花遥压根就不消停,拉着箱子转身要回王府。
夏侯戟拧眉,一把抢过欧阳珠儿的箱子扔到马车上,冷哼一声:“上车。”
如今的欧阳珠儿在他眼中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她说会带着别人去找十宫图,说不定就真的会做到,他还是要小心防备她才好。
欧阳珠儿招摇的上了马车,还故意就坐在花遥的身边,惹得花遥一阵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