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回忆,而是往昔。
充当着司仪的支客等到一对新人一拜到底之后,不失时宜的再次高声道:“请新人二拜高堂,早生贵子,俊杰如海。”
场下的宾客发出一阵的叫好声,紧张的气氛有了稍稍的缓解,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中牧王机拿起了桌上一副还未曾动过的筷子,夹了一根肉丝放进自己的嘴中缓缓地咀嚼。
一声激越得声音再次传来:“请新人夫妻对拜,鸾凤和鸣,琴瑟和谐。”
场中再次爆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叫好声,这一次远比前一次热烈了许多,因为在这一刻预示着这一对新人在此刻真正的结为了夫妻,得到了上天的公认和长辈的祝福,两人情投意合,这一段感情注定会被所有人祝福。
牧王机拿起桌上的酒壶和一只没人用过的酒杯,缓缓注满酒浆,然后送到唇边一口饮下。
齐垂墨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终于算是把这场婚礼给完完整整的进行下来了,其中的一波三折真是不足与外人道也。所幸,终于能够与面前的这可人儿结为连理,伸出手去牵住了何雨颜白皙如玉的手,心中一片温暖。
仿佛,这便是牵住了整个云荒。
何雨颜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从小一幕幕的往事在心头流转,最终眼前遮住了自己所有视线的红绸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按照往常的惯例,三拜之后司仪应当吩咐新人与宾客作别,然后将新娘送入洞房,但是在今天似乎一下子冷场了。
突兀出现的牧王机就那么淡淡的坐在酒席上,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忽略他,似乎更不敢没有他的吩咐而轻举妄动。
成歌从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离开过端坐在酒席上不动如山的牧王机,因为牧王机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是超过了秘营中的那个命疆境界的高手。
而且来人能够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说明跟那秘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那秘营的主人碍于自己三个徒弟的情面不得不放过自己一命,但是难保不在背后痛下杀手。
牧王机放下手中的酒杯,在筵席的黝黑的桌面上轻轻的敲出了一声脆响,细微得几不可闻,却让场中如同滚沸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冰寒彻骨。
牧王机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地站起身来,扭头向成歌看去:“成歌,你欠我的东西应该还给我了吧。”
成歌眼中精光爆射,感受着牧王机毫不掩饰的杀机,自然早已知道牧王机所说的是什么,若说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牧王机这等的高手出手的话,恐怕就只剩下自己脖子上的这颗头颅了。
踌躇了半分,成歌站在齐易心和齐垂墨几人的面前,盯着牧王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能否放过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牧王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竟然哈哈大笑:“成歌,能够出来并且躲过第一波的追杀,我还以为你有多不简单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的愚蠢,若是我说能放过他们,你相信吗?若不是看这小子今天在成亲,我早取了你们的性命了。”说完,肆无忌惮的杀机以牧王机为中心蔓延开来,卷起无尽的风云。
所有人一凛,所有人心头都惴惴不安。
成歌堪堪抵住这蔓延开来的杀机,背后几人或是修为浅薄或是重伤未愈,面色都是一片苍白。成歌艰难的开口道:“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告诉我你的名字?”
来人淡淡地开口道:“中州东境牧王机,怕是你连做鬼都没有机会了。”
伸手一握,周围弥漫的气机一凝朝所有人汹涌而来。
成歌艰难的在袭来的灵力中挣扎求存,一丝细微的灵力从灵海中艰难的穿过数条经脉终于来到了成歌一直握紧的手中。
皱缩着的符文上玄奥的纹路骤然鲜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在肆虐的空中划过道道玄奥的轨迹,成歌用另外一只手一拉一扯,将齐易心几人拉到山河符的牵引力之下,转瞬间消逝在原地。
牧王机的脸上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幻,阴霾密布怒气冲天,眼睁睁的看着成歌几人离开却无力阻挡。握紧的双手猛然松开,凝滞的杀机散开,在座的所有人骤然碎裂,血光冲天,血腥刺鼻。
成歌几人被抽离了原地,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就是所有人在牧王机的手下化作了一堆碎肉,鲜血淋漓,睚眦欲裂,恨不能将牧王机碎尸万段。
从始至终,牧王机只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菜,饮了一口酒,却还给了齐垂墨一个血色的婚宴。
离开的有点久了,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兄弟还在坚持着看这本书,还在关注着小非,想来应该是不多的。考试终于考完了,暑假里的时间应该会多一点,尽力让大家看得爽一点吧,保底两更。晚上还有一更!
兄弟们,风雨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