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婉晴微晒:”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这个医馆虽小,却也有我医馆的规矩。你若是不想遵守,没人强迫你的。出门走好!“
她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随从对着宝婉晴怒目而视:“你实在是不识抬举……”
富家公子扬手制止:“不要再说了。”他认真地注视着宝婉晴:“好吧,我会将舍妹带到医馆来,还请娘子多费心。”
长乐公主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拉着皇后撒娇:“母后,我不要用针刀,我害怕。你想想,针刀伸入喉咙中,哎,我会死的!”
说着,长乐公主竟然嘤嘤哭泣了起来。
皇后不得不安抚她:“不会的,医官说了,必须用针刀划开喉咙处的痈,才能出脓,脓尽了,症状才能好啊!”
长乐公主只是不肯,哭得越发伤心,加上喉咙肿痛,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皇后见她这付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这是她最小的亲生女儿,自然是象掌上明珠似的疼爱着。
公主不肯配合,皇后也舍不得逼迫,结果症状越发严重,肿痛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
这才有了太子,也就是长乐公主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装扮成富家公子上门向宝婉晴求医的那一幕。
长乐公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心形脸,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长得十分讨喜。
因为喉痈,喉咙已经肿痛到水米不进,所以赢弱不堪,被人抬了来。
等她看到安康医馆的郎中,不过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郎时,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而且,这女郎中长得好漂亮哇!
冒充为富家公子的太子述说完病情,宝婉晴给长乐公主把了脉,察看了喉咙里的痈疮,点点头说:”外邪不解,入里化热,引动脏腑积热上攻,内外火热邪毒搏结于咽喉……“
她还没有说完,长乐公主瘪着嘴,有气无力地说:”反正、反正打死我也不用针刀……“
宝婉晴微微一笑,心里有了计较:”这个容易。我不需要用针刀,就可以治好你的病。“
长乐公主不敢置信地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可是,御……“
她本来想说御医的,却临时改了口:”他们都说除了用针刀将痈肿割破去脓,别无它法。难道是他们骗人的?“
太子也追问道:”敢问娘子,不用针刀,却有什么法子能破痈去脓呢?“
宝婉晴轻言细语地说:“很简单。我只用毛笔蘸药涂到痈疮上,一会儿就溃破脓出了。”
长乐公主一听就连连点头:“这个好这个好,就让她给我治吧!”
太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宝婉晴,半晌才道:“那就试试吧!”
宝婉晴嗯了一声:“请稍等,我去将药调好。”
宝婉晴去了跨院的小屋,捣腾了好一会子,这才出现。
秋红端着的小托盘里,有一只调好了药粉的小碗,和一枝干干净净没用过的毛笔。
长乐公主有些紧张,宝婉晴微笑着对她说:“看,真的只是用毛笔哦。”
长乐公主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放松了下来,听话地张开了嘴,配合着宝婉晴的行动。
宝婉晴用毛笔蘸了少许药粉,伸进长乐公主的喉咙中。
也不晓得她怎么处理的,长乐公主只觉得有一丝轻微的刺痛,然后喉头一热,有液体涌了出来。
秋红早已经准备妥当,一手挽着长乐公主,一手端着个大碗,接了好些脓血出来。
宝婉晴这边递了一杯漱口水给长乐公主,一边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不疼吧?”
长乐公主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不怎么疼哩!还是你的医术厉害。”
太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可是相当疼爱这个妹子的。
“还要再用毛笔上一次药哦,将剩余的脓血全部清出来。”宝婉晴不紧不慢地说。
长乐公主经历过第一次,第二次就完全不害怕了。
脓血清理干净,宝婉晴给长乐公主重新上了药,就听见长乐公主欣喜地说:“哥,我的喉咙没原先那样难受啦!”
太子笑了:“那就好!”
宝婉晴给长乐公主拿了些药粉,回去继续涂抹。
也不过两天的功夫,长乐公主就痊愈了。
不要说长乐公主高兴得手舞足蹈,就连太子和皇后,也是喜笑颜开的。
皇后优雅地问:”医术这样高明的郎中,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他的名号呢?“
长乐公主一弯唇角:”母后,你说稀奇不稀奇?那郎中是个年纪小小的娘子,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
皇后吃了一惊:”真的么?女子行医的并不多,何况是这么个年纪小小的娘子。当真让人割目相看呢!“
几个御医都统一口径,说是长乐的喉痈非用针刀不可,把个长乐吓得不得了。谁知人家一个小娘子,并没有用针刀,轻轻松松就把长乐给治好了!
这岂不是说:她的医术,比年纪一大把的御医还要高明?
若是能将这个女子召进宫来,想来比一般的御医更得力吧?皇后暗忖道。
太子忍不住跑来问宝婉晴:“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治好我妹妹的?那么些名医,都说要用针刀,偏你用一枝毛笔就成功了,我总觉得古怪。”
宝婉晴扑哧一笑:“其实是把针系在毛笔头的中心,轻轻划破红肿的地方,这才放出了脓血。”
自从宝婉晴减肥成功,整个人脱胎换骨似的漂亮起来;她这一笑,仿佛鲜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