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繁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死死的盯着那双淡漠的眼睛,试图找到答案。
可他并没有再说一遍的打算,花无眠接过她带来的解药,同时将一盒软膏放在了她的手里,道:“废你武功是自找,若是再瘸了也是你活该。”
她盯着手中的软膏发呆,夫人给了她治疗脚伤的药膏,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她抬头看着他,不由鼻子发酸眼睛发红。
花无眠接过解药后打开闻了闻,曲繁以为他就要喝下去,忽然就狠狠的挥手将瓶子打落在地。
“砰——”瓷瓶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其实猜到这个药是有问题的,但他没猜到她居然会是知情人,看来是废了她武功还没吸取教训,真是找死。
可看见她眼神的一刹那,反倒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即使是上次她以为困龙寨百余条人命是他所为。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曲繁挥掉解药后没有心虚,也没有歉意,只有愤怒和委屈。那些忍耐在心底的情绪,一点点的累积,终于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要放弃了,你就又出现了?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恨你,结果却是我的错?为什么我都做了选择,你却要给我道歉?!为什么你根本不喜欢我,却从来不明说。”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绕着你转,你也从来不推开我;在我为自己一厢情愿而犹豫的时候,你又对我笑对我说一些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的话;在我想着不要喜欢你的时候,你又对我好。”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假扮女子被我抢上山?为什么说任务是来杀我,却要救我?为什么当初让我记住你的名字?”她几乎是崩溃的大喊着,一次次的放弃一次次的被他的话语行为给拉回来,然后又是一次次的自我折磨,去揣测去担忧,而他不过是信口一句。
花无眠面对这样的质问没有做出回答,他自然只是逢场作戏,哪会在意别人是否当真呢,只是有时候成了习惯,也就顺便把戏唱下去了。
曲繁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深深呼吸,她试图在他的眼中找到一些其他东西,可他就只是那样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忽然伸手在她左肩下方点了一下,顿时一口淤血从口中溢了出来,曲繁跌坐在地,呼吸却顺畅了不少,情绪也没有那么激动了。
花无眠扶她坐下,脱了她的鞋袜查看脚伤的情况,只是肿了些没有伤到筋骨,坚持敷药很快就能消肿的。他想顺便诊诊脉象,才伸手就见她牢牢的握着自己的手不肯让他碰,眼睛里有些害怕?
他也没有勉强,道:“等伤势好了就走吧。”
她既然心里都清楚何必来求个答案,她不是要答案吗,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