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勒的尸体已经和那只诡异的腐肉蟾蜍彻底融合到了一起,大家再也没有办法在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块当中找出他剩余的躯体部分。
这是此次行动以来牺牲的第一个队员。突然间张邢阔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悲切,想哭又哭不出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一路上过来虽然危险重重,他也预料到了有人会出事,但是张邢阔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会这么快降临在自己这个小队身上,而且死的这么容易,这么突然。
这事情毫无征兆,就这么发生了,然后刚才还在说话的人,一下就这么死了。而且是真的死了,自己等人连救的机会都没有。他突然就意识到,人本来就是脆弱的动物,不管是谁,在面对这种诡异地带的时候,要死照样是死,身手再好,经验再丰富也没有用。
他抬起头看前面茂密的丛林,一下子就感觉到无比的恐惧和绝望。那一瞬间他简直想拔腿而逃,什么都不管,逃离这个地方。不过他不能走,不能逃。因为组织上面交待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因为他不能让钱德勒白白死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了,阳光从峡谷的一边照了下来,四周都亮了起来,前面水气腾腾,瀑布溅起的水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团笼罩在茂密雨林上空的白色薄雾。
众人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牌军人,早已经看破生死。钱德勒牺牲的那一刻,虽然大家都悲愤无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又没有办法逆转,所以众人选择了沉默。
半响之后,赵括干咳一声,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回去拿了装备,然后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再想办法。”
眼下大家的装备的都在昨天晚上的露营地带,身上只有极少的补给品,而且这个地域诡异的事情颇多,要是真被什么东西把装备弄走了,别说任务了,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
在路过那只腐肉蟾蜍躯体的地方,张邢阔打量了一下。发现那只恶心到了极点的怪物竟然还没有断气,被炸成喇叭花模样的头颅竟然还在微微抽搐,无数黄色的液体随着地面缓缓流动,散发着一股股的恶臭。
他抬起枪口,又在蟾蜍头上补了几枪,打得肉块四溅。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只有李孟凡教授吊在最后和孙国辅两人小声的讨论着这腐肉蟾蜍的来历。不过看两人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很显然是都看不出这东西的真实身份。
不多时,众人来到先前的营地。
营地里面的篝火还燃烧着,装备也还都在,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整个队伍里面的子弹消耗了不少。因为这一次是特殊任务,众人在来之前没有想到过会遭遇到这种情况,因此带来的子弹数量并不多。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后面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怪物,而众人的子弹数目却是不太够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麻烦的事情是,整个小分队刚刚为了躲避腐肉蟾蜍全都下到了水中,戴在他们头上的“无线电”竟然因为进水而失灵了。
丛林当中隔个十来米就不能视物了,而且在晚上即使你的队友站在你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你也没有办法看见他。所以说“无线电”失灵以后,整个队伍基本上就不能再在黑夜当中赶路和执行任务了。这一点,无疑于雪上加霜。
再略作休整之后,赵括拿出了地图,面色凝重的重新规划路线。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升级到生死存亡的地带,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威廉和赵括一起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拔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此时的方位,然后黑着脸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路线。按照那位美国教授的笔记来看,众人要进到一个山谷当中。这个山谷面前应该有一个堤坝,里面有一条被美国教授称作“蛇河”的支流。
这个时候,摸金校尉孙国辅说话了:“按照你们说的情况来看,这个堤坝应该是古人修建某种大型建筑时候用来阻挡河流流向的。而这个地方虽然诡异,但是风水却是极佳,依我看,我们的目的地,可能是一座古墓,一座超大型的古墓。”
王胖子一听这话就来了劲,他跳起来背起包袱就开始吼道:“那咱还等什么啊?直接振臂向前,一路浩浩荡荡的直奔古墓而去。拉出粽子扯出明器,然后撒丫子扯啊?”
众人无言。
再又商议了一会,两位队长得出了一个结论。那条他们坐船下来的地下河流的某一条支流,就是众人所要寻找的蛇河。不过按照美国教授的笔记来看,这蛇河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漩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只要站在山坡上面,就能看见这条弯弯曲曲犹如蟒蛇一般的河流。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美国教授来的日子是旱季,没有多少雨水。而众人此次来的时候恰逢雨季,山下植被长得太快,此时又正值太阳高照,丛林当中到处都是白雾,根本看不到河道。所以他们计划顺着爪哇山的边缘,校对好正确的方向,然后再想办法摸索着慢慢前进。
至于神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霍思燕,在李孟凡教授的坚持下,也和整个小分队一起上路了。好在她虽然神智不清,但是还能走路,倒也没有拖慢整个队伍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