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心不恶心的,你难道以后不生孩子?”秦韵哈哈笑道,身体往旁边倾,预备着李白心即将到来的拳头。
“哼!”李白心冷哼一声,白了秦韵一眼说:“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什么两码事,明明都是一种事。”秦韵纠正道,然后头一偏向我问道:“对吧?连城。”
“对。”我苦笑着回答。
“他懂了什么?”李白心对着秦韵反问道,语气里多带了点嘲讽。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也找不到理由和勇气来反驳。我整个人都是残缺不全的,生活抽取了我的精华,用散发着恶臭的淤泥倒进了我的皮囊。
“怎么会呢?”秦韵一脸不信。
“我确实不太懂。”我勉强的让自己保持好气色。
“好吧,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眼存心挤兑我呢吧。”秦韵无奈的说。
“别把我拿来相提并论。”李白心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怎么了?”秦韵茫然的问我,她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我沉默着,对她笑了笑。
不愉不快的晚饭后,秦韵和李白心上了楼,我把茶几收拾好,一切干净整洁后,我回了房间。今天连吐槽电视剧的心情都没有。
我在床上躺着,最后看一眼天花板,闭上了眼睛,却左翻右翻怎么也睡不着。呼了口气,我坐了起来。
从放在窗柜上裤子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支,我坐在床边埋头无言的看着自己的双脚。
燃进最后一点荒芜,残留的烟雾从我嘴鼻中争先恐后的涌出。我又倒在床上,也还是一个结果,又茫然的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着身上仅剩的四角裤,走出了房间。
因为楼上有卫生间,我一直没睡着也没听见有人下来的动静,所以懒得再穿好衣服。
走进卫生间,打开喷头,任水流从头顶冲下,蔓延了全身,翻腾起一股股热气,我就这样站着,听着水流拍打在身上的声音。
“连城,你在里面吗?”门口有人说道,听声音是李白心,我不确定,以为是自己那毫无头绪的幻听,所以关上了喷头。
“对。”我忐忑的回答着。门外没有了声息,我摇头嘲讽自己患了妄想症。
“你要好了吗?”这一次我听真真切切,是李白心不会有错。
“马上就好了。怎么了?有事儿?”
“恩,你快点吧,我想上厕所,楼上的秦韵在用。”
“好。”
我简单说道,把身上的水珠擦净,快速的穿上了衣服。
打开门,李白心正一脸紧张的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她急匆匆的擦过我的身体走了进去。
我看了眼紧闭的门,想离开却迈不动脚步。呆呆的站在门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咔嚓一声我开了,我打了个激灵回过声来,李白心开始没注意到我,刚抬起头就看见我站在她的面前。
“啊!”她失声叫了出来,被我悄无声息的吓住了。
“没事吧。”我赶紧道,尴尬的摸着头。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吓死我了。”李白心拍了拍胸脯,长吁一口气。
“我等你出来,进去洗衣服。”我慌忙道,把嘴里那句想和你说说话强行咽了下去。
“恩,那你洗完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李白心微笑着说,黄色的壁灯光切割了她的面孔,让她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
我没有骨气的点了点头,李白心从我身旁走了过去,突然我回头叫住了她。
“李白心。”
“怎么了?”她转过身来问道。
我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口,满怀不安的纠结着,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
我沉默了,低下头用手抓在裤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很茫然的坦然着,回忆突然涌现出来,让我手足无措,那些磨灭不了的东西再一次提醒着我过去,我想把这污浊的天空抹干净,却像玻璃上的油渍越擦越花,慢慢的,心也不小心沾上。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给你安排工作。”李白心平静的说,波澜不惊。
“再给我几分钟。”
我好像听见空气中那一声重重的叹息,赶忙说道。
“好。”李白心无奈的笑了笑。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灯光落到地板的破碎声和我心跳的呼吸声。我暗暗捏紧了拳头,骂着自己没用。可无论怎么做,嘴里像是被灌进了铅液,被凝固在一起。
一瞬间我跳跃了几个时空,往事历历在目,容不得你反抗,想逃避也逃避不了;想躲藏也躲藏不了,我无法控制,只能在角落,用碎片去拼凑我的爱情、我的天空,没人知晓。
“那你考虑清楚,想好再说吧,我要上楼睡觉了。”李白心苦笑着说,略带自嘲。
她转身跨出几步上了楼梯,只剩我独自一个立在原地挣扎着。
“李白心。”我又呼唤着她的名字。
“连城!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那么多力气陪你玩闹,也没功夫去了解你的心。”李白心突然爆发了所有情绪,冲我大骂着。
我的心紧紧的颤抖了一下,咬着嘴唇低下头,身躯止不住摇晃,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我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原来不是谁毁了我的天空,是我自己弄脏了它;原来我还一样自以为是。
原来所有的所有都是我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