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怀念与期望早就融刻在时间的风沙中,被一次次扬起,吹落。落在满天青草的绿叶上,顺着叶面的轮廓滑了下来,掉进稀松土壤的缝隙里。陈听雨给了我时间长河中美丽的印记,我只有带着深深缅怀来祭奠这份已逝的爱情。不去触碰,不去触摸,等它风干,等它淡化,成为一颗只能望不能近的星。
我矛盾的思念着这些时光,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不去沉迷也不去忘记。坚守着心里的这个待在天空下的美丽女子,她笑着,哼着轻快的儿歌摇晃着,一步步跳动在草地上。
“现在有空吗?天气真热,好无聊啊。”一个字一个字一般的响在耳边,仿佛就是陈听雨在我旁边懒洋洋的说着。
“有空。”我犹豫了一下回复道。
“嗯嗯,能聊聊天吗?”
“好。”
我瞅着屏幕上的字样,突兀的傻笑起来。我一直希望能和陈听雨成为一个普通朋友,缓和僵硬的关系,可当初爱的太深如今想从这无法自拔的间隔中寻找一丝光芒,这是不容易的。可她就站在那里,忽远忽近。
离开了就不要回来,失去了何必珍惜。我反复对自己说着,像是要把这一切从脑袋里抹去,可又有一股力量不屈的保护着。矛盾的自己想割舍想守护,就在四不像的关系里越来越激烈。
可她,真的无法忘记。模糊了她的脸庞,闻不清她的气味,体会不到她的温度,可总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光影一直存在我的心里让我知道她存在、存在。
这时候她的短信又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
“看电视。”
“呃,哦。”
“你呢?”
“唔……看电视啊。”
“嗯。”
“每次发这么短,真当短信不要钱啊。”
“哈……我的短信免费。”
简单、看不出有什么具体内容的短信。平常能算的上半个话唠的自己,现在变得词穷,我不知是自己找不到什么说的还是自己不敢多说什么。分手后我们便少有交集,偶尔简单的几句交流也是草草结束。我们之后不多的见面,除了愤怒的婚礼我揍了她的新郎心里似乎吞露一丝怨气,还有可笑的同学聚会,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我逃避的面对这一切,过后又恼怒起来,放不下,都放不下。
我痛骂着自己没出息,又痛哭流涕的傻笑起来。
“你想不想吃冷饮,啊……现在这天气真的好热啊。”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味蕾似乎都被刺激了,舔了舔嘴唇,真的有点想恋那冰凉的滋味了。
“嗯,有点儿。”
“我请你吃冷饮,去不去?”
我思量了一会儿,咬了咬嘴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想回复道:“去。”
“那好,我们去老地方。我现在正好离那儿不远,你快点出发吧。”她的回复很快。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揣进兜里,从沙发上起身。我抿了抿嘴,感觉沉重的双腿却又轻松的迈了出去。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片特殊的区域,这里少有高楼大夏,这里人潮拥挤,这里是老城。新兴的城市从中诞生,又将其抛弃。大部分的外人务工人员都由这种老城来承担,反而,原住居民所剩无几。旧城来来去去不停的换着主人,成了许多人的站点。
我与陈听雨刚来到南山市的时候,就居住在那里。房租便宜很多,对于身上本就没有多钱的我们是一个最好也最无奈的选择。一个不大的四合院,原本住着四户人家,他们早就搬走了,出租着这个院子。老旧的平房屋子很低,我们很幸运的租到一个不大的独立房间,没有居住在被木板隔离出的一个个小房间。
因为四户人家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我们能用到这些东西,虽然是和两个同样住进这户屋子的两个家庭一起。
整个院子住进了近四十个人,发黄的白墙,脱落的石灰层,略显邋遢。我无法忍受空气里沉重的汗味,半夜的吵杂。陈听雨倒是没有过怨言,那时候我心高气傲,想很快的摆脱这里的生活。工作的四处碰壁,生活的拮据,遭受的白眼和精神侮辱。我埋怨起了自己,磨合了自己,卑微了起来。
那时候我唯一感觉到的幸福的时候,是陈听雨怀里睡着的时候,她如此依赖我,视为我最安全的港湾,简陋的屋子里只有呼呼作响的二手电风扇。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想让她过这样的日子。
后来,我们都有了自己工作,收入不高。我搬去和子游住在一起,也是因为子游的招租广告只让承担少部分的房租。物质才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这是我最落魄的时候领悟到的真理。
想着这些,我又心酸起来,那时候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反倒后来生活有了气色,她却离开了我。车窗外的景物被风拉扯的模糊,我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呆呆沉默着。
出租车到了地方,下了来,迎面来了一场阳光雨。南山市是不缺风的,它存在于各个角落,碎了寒冬,碎了秋荒,碎了灿烂的阳光,也碎我额前的刘海。
老地方并不是我和陈听雨默认的秘密基地,而是一个店名。店在,陈听雨提着包包微低着头站在那里,头发垂落肩头,碎花的连衣裙,下摆刚好到膝。两只脚无聊的踹着地面。
“嗨。”我走到她面前,打着招呼。
“你来了,真快呢。”她抬起头,笑眯了眼睛。
“出租车啊。”
“你不是喜欢坐公交吗?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