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慕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柳儿的身边,用力地一把把柳儿拉了起来,神色凛然严肃。
“柳儿,你无需如此,既然我们问心无愧那就不要怕。”
“子慕,我实在是对你太失望了。”李氏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叹息,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你就算是恨周嬷嬷上次冤枉了你,你也不能够下此毒手啊。”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周嬷嬷中毒和我有关系?”
赵子慕声音平稳,清冷得有如一株独自绽放于寒冬腊月的纯洁水仙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没有丝毫惧意。
“若是没有证据,请大娘您不要随便把这么一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证据?”
赵子美冷冷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神情自信而又得意,“你倒是好好看清楚这支簪子。这一支簪子可是在周嬷嬷的房间里面找到的。”
“这……”
柳儿吃得合不拢嘴,激动地辩解,“夫人,冤枉啊!奴婢冤枉!这一支簪子奴婢昨个儿就丢了的,奴婢没有杀害周嬷嬷。”
赵子慕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那支簪子,心里面瞬时什么都明白了的。
李氏果然是好筹谋,连自己的陪嫁丫鬟都舍得舍弃,此番顺水推舟,就为了置自己于死地。
而柳儿的簪子丢了也绝非偶然,根本就是李氏的人偷的,就是等着这一天的。
“就算是在周嬷嬷的房间里面找到了柳儿的簪子那又怎么样?怎么就能够说明周嬷嬷中毒一定和这一支簪子有关?和我们有关?”
赵子慕冷声质问李氏,眸子中带着几分倔强。
“确实,仅仅是一支簪子不能够说明些什么。”
李氏好似早已经料到赵子慕的说辞一般,沉着应对道,一副长吁短叹、怒其不争的样儿,演出了无可奈何的慈母样儿,“但是,这一支簪子上面有毒!”
“而且,恰巧簪子上面的毒和周嬷嬷中的毒是一样的。”
“不可能!”
柳儿急急地出声反驳,因为焦急,耳根儿都已经涨得通红了,“这一支簪子上面绝对不可能有毒的。”
“贱婢,大夫都已经查证属实了,你竟然还妄想狡辩?”赵子美轻蔑一笑,“况且,这厨娘也证实了昨晚你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周嬷嬷房间周围,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我……”
柳儿傻眼,整个人就像是木偶失去了线的牵引一般差一点儿要跌倒在地上,眼神呆滞毫无光彩,好似认命了一般。
“来人啊,把这一对主仆都给本小姐送到官衙去。相府容不下这种下毒害人的贱人!”
赵子美嘴角漾出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闲适地摇着团扇,得意洋洋地对下人吩咐。
“等等!”
柳儿突然间回神,急急地对着李氏求道,“谋害周嬷嬷是奴婢一个人的意思,和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求夫人您放过小姐吧,夫人……三小姐……”
“一个人?”赵子美冷冷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狠狠地朝着柳儿的胸口踹了一脚,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柳儿啊,你当本夫人是傻子吗?就凭你一个丫鬟也有胆子谋害周嬷嬷?”
“况且,那一日在大厅内和周嬷嬷发生矛盾的可是赵子慕。”
赵子美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地提醒着。
“对。”
柳儿情绪激动,急急地颔首,“就是因为那一日周嬷嬷欺负小姐,所以柳儿气不过,才会下毒害周嬷嬷的。”
“笑话。”赵子美冷声大笑,“看来你真的当本小姐和娘是傻子,准备随便愚弄了,是不是?”
“不是的,三小姐,这真的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求求您放过小姐吧。”
柳儿泪如雨下,殷殷地祈求着赵子美和李氏。
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帕子擦干了眼泪,一脸失望地开口,“子慕啊,承认了吧。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柳儿的每一滴眼泪都好似滴在了自己的心坎儿一般,赵子慕的鼻子也酸酸的。
在此刻,她的心底更多的是对这对母女的怨毒和恨。
“柳儿,起来,不要求她。这么好的机会这母女俩怎么可能不斩尽杀绝?”
“子慕啊,你真的误会大娘了。大娘真的是满心满意地疼你的,只是你这件事情做得,实在是让大娘太失望了。”
李氏假惺惺地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滑过的一颗晶莹,唉声叹气道。
“毕竟这下毒谋害是大事儿,为娘的我也无可奈何啊。你啊,还是乖乖地去官府,好好认清自己的错误吧。只要你愿意回头,大娘还是愿意继续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
“带下去,别那么多的废话了。”
赵子美嫌恶地瞥了一眼赵子慕和柳儿,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赶紧的。
下人们得令,急急忙忙地拿着麻绳儿要绑赵子慕和柳儿。
赵子慕静静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拼命地压制着自己心底的怒火,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够轻举妄动。
若是自己现在真的反抗了,那么李氏一个会乐开花儿的。自己也就真的坐实了这个下毒谋害周嬷嬷的罪名。
以不变应万变,伺机洗脱罪名这才是最明智之举。
“本小姐自己会走,不需要你们推!”
赵子慕如墨的清澈水眸之中闪过一丝厉色,寒声呵斥着伸出了肮脏的大手想要推她的下人。
“记住,现在本小姐愿意跟你们去官府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代表就是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