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怒极,奈何大庭广众也不能够奈何周嬷嬷,只能够无力地坐着,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心里面却在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够救下赵子慕。
赵大人听完了周嬷嬷的指证,眼底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重重地拍了拍案板,严肃地高声宣布,“证据确凿,给周嬷嬷下毒的确实是赵子慕和柳儿二人无疑。”
这一声宣判中好似夹杂着千斤之力一般,压得柳儿喘不过气儿来,整个人瘫软地坐在了,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有的只是无边的绝望。
看着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溢出,赵子慕心疼至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劝慰。
“柳儿,不要怕,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没事儿的。相信我,柳儿。”
柳儿下意识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重地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与往日不同的坚毅和倔强,以及无畏。
“赵大人,奴婢有话要说。”
柳儿掷地有声地开口,眼神决绝。
赵子慕闻言,心里面打了一个咯噔,急急地喊出口,“柳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儿,知道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小姐的话,现在马上闭嘴!”
“肃静,肃静。”
赵大人微微蹙眉,不悦地重重地拍了拍案板。
赵子慕无奈地闭嘴,心里面却担心至极,就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拼命地挠着一般。
“嫌犯柳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赵大人例行公事,沉声询问。心里面则是认定了这件事情的主谋是赵子慕,从犯是柳儿的。
“回大人,下毒谋害周嬷嬷这件事情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小姐完全不知情。求大人明察,恕小姐无罪。”
事到如今,周嬷嬷都已经醒了,还颠倒黑白指证自己和小姐了,柳儿早已经深深失望,不再希冀能够洗清冤屈了的。
但是,自己死不足惜,小姐绝对不能出事儿。
柳儿硬着头皮出言,打算咬死口认下所有的罪名。
“嗯?”
赵大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疑虑,随即被怒意充斥,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儿。
“贱婢,你以为公堂是你可以随便乱来的地方吗?竟然敢戏耍本官,颠倒事情真相,以一人承担所有罪名,简直罪无可恕!”
赵大人怒不可遏地重重地拍了拍案板。
柳儿咬了咬惨白的下唇,倔强地重复,“大人,奴婢没有胡言乱语,这件事情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求您明察秋毫。”
“闭嘴!”
赵子慕心急如焚,厉声呵斥了柳儿,旋即正气凛然地看向了赵大人。
“赵大人,我们是被陷害的!厨娘言词闪烁,心虚不已。难道连这种虚假的一面之词你也要拿来当做定罪的证据吗?”
赵大人冷哼了一声,烦不甚烦地重重地拍了好几下案板,“行了,行了。柳儿你不过是一个奴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毒药名贵,你根本不可能得到。”
“而赵二小姐,你也别再抵赖了,证据确凿,若是能够老老实实地认下这罪名,本官还能够向皇上说明情况,酌情轻判。”
“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要让我怎么承认?赵大人,你根本就是一个不作为的昏官!”
赵子慕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腰杆儿挺得笔直。
“还敢嘴硬?”
赵大人大怒,用刑两个字刚到嘴边,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晟和赵和正,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证据确凿,就算是你再怎么否认也是没有用的。本官相信陛下一定会有所定夺的。”
赵子慕的身份着实特殊,所以赵大人做不了最后的决断,准备明日早朝向皇上禀报,让皇上来做决定的。
“把嫌犯带下去!”
秦晟定定地看着赵子慕走远,神色凛然,眼神冰冷得好似要把人冻毙一般。
“下堂。”
赵大人高呼一声,众人纷纷退下,秦晟头也不回地挥袖离去。
“太子殿下……”
赵大人还想要好好溜须拍马一番,哪里会想到秦晟这么快就走了?情急之下,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的官帽,小跑着追了上去。
赵和正站在了原地,冷冷地哼了一声,“赵大人,你无需再追上去了。现在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你追上去了也只有被骂的份。”
“额……”
赵大人面露疑惑,小心地走到了赵和正的身边,“丞相大人何出此言呢?”
“哼,这还不明显?太子殿下想要让本丞相的女儿生,可是你偏偏要让她死。你这不是触了太子殿下的逆鳞,自寻死路吗?”
“这……”
赵大人为官还算是清明公正,情商略低,经赵和正这么一提醒才有所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