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晟携着赵子慕稍稍走远一些,甩开了琳琅之后,便低声轻唤着,语气之中满含着愧疚,“子慕,到底是我无能。”
赵子慕抬眸,目光之中含着凌凌的水意,“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只是,现在形势如此,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
实在是无法再故作大度,赵子慕漠然地转身离去,掩饰了自己满腔的酸涩,只留给了秦晟一个冷硬的背影。
“子慕……”秦晟伸出了手,想要去拉着她的纤纤玉手,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最终,伊人渐远。
难道,这个世间真的就没有两全的法子吗?
秦晟微微敛起了深邃的眸子,坚硬的五官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寒意四射。
沉默了好半响,他猛然间睁开了眸子,飞身朝着山顶而去。
他的内力极其深厚,轻功也是极佳的,自然也就步伐矫健而又快速。不过是须臾,他便到达了山顶。
到达了山顶,他四处看了看,确定并无他人后,便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骨哨,轻轻地吹了吹。
哨音清远而又悠长,且极具有穿透力。
吹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秦晟淡淡地看了一眼远方,便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骨哨,一个跃身,身姿矫健地回到了山半腰的竹屋。
他站稳,还未来得及走出一步,笑得明媚如春花的琳琅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实现之中。
“公子,您刚刚是做什么去了?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吩咐琳琅去办的。”
琳琅微微服了服,表面上看起来温顺而又婉约,但是水汪汪的眸子中却透出了一丝精明的探究和提防。
秦晟不着痕迹地扫视了她一眼,冷冰冰道,“我向来不喜欢和旁人解释什么。你若是不信任我,可以随时废弃交易。”
“公子,琳琅没有不信任您的意思,只是……”
琳琅见他心生恼意,一下子有些急了,连声解释道。
只是,秦晟根本不听,只是重重地甩了甩衣袖,生出了一阵凌厉的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琳琅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而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元历体内的尸毒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自然解起来也会十分的费劲儿。琳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竟要让赵子慕从旁协助。
事关元历的生死,赵子慕虽不想要和她独处一室,最终却还是答应了的。
说是深夜之时,天地之间的阴气最终,最能够抑制元历这阳刚之躯内的血气,解尸毒是最为合适的。
于是,赵子慕便随着她一同进了元历的屋子,闭关解毒了。
能够盯着她,不让她对元历做什么手脚,赵子慕想想便也不觉得心中不舒坦了。
倒是秦晟,一直都未曾多言,反倒是神色越发凝重,开始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他也没有休息,只是一直都临窗而坐,慢慢地品尝着香茗,举手投足皆透出了一股无与伦比的贵气。
约莫当皎洁的月亮升至高空之时,突然间一片乌云飘过,整个天地间都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嗖”一声,一阵微风拂过,院子里面的树叶皆发出了萧索的声音,真真是让人听了感伤。
同样,也正因为这风声,这黑夜,才掩饰了那一道黑影。
那一道黑影入了小院子之后,几乎没有分辨方向便跳入了秦晟的屋子。
“主子。”
黑衣人甫一站定,便朝着秦晟拱了拱手,恭恭敬敬道。
秦晟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茶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元谋,你的容貌、气度真的是越来越像本太子了。”
元谋依旧寒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主子,元谋自小就是被训练成为您的替身的。像您,才说明元谋一直都在努力,并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秦晟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拿出了琳琅给的那半块令牌,将它递到了元谋的面前,“你带回去,让人去孤山找一找,是否有璇玑族的军队。”
“是,主子。”元谋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秦晟定定地看着他与自己相似的气质,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失了。
拿到了令牌,元谋也没有多留,很快便跃身飞离了此地。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一阵风似的,从来没有存在过。
皇宫之中,因为被皇贵妃惩罚,即使拖着残破的身子,柳儿也不得不****风雨无阻地前去清扫院子。
无疑,她的身份是极为尴尬的,虽然说已经成为了秦谦的女人,却无名无分。
那些宫女,嫉妒柳儿能够得到秦谦的临幸,皆在背后说着她的坏话。
柳儿倒也不恼,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打扫着。
“嗖嗖……”又是一阵寒风刮过,那冷风直往衣袖之中灌,柳儿身子骨儿单薄,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咳咳……”喉咙难受至极的柳儿忍不住停了下来,猛烈地咳嗽着,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不远处,正给皇贵妃请完了安,要回去的紫娟看到了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柳儿,唇角不由地漾出了一抹讥讽的轻笑。
赵奶娘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紫娟的神色便心领神会,弓着腰扶着她慢慢地朝着柳儿走去。
“贱婢,皇贵妃仁慈,留你一条性命,只是让你打扫这宫殿前的道路,可是你竟然还不服,在此偷懒,简直罪无可恕!”
走近了些,赵奶娘便冷着一张老脸,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