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药’定定地站着,万年不变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眸子中多了些许怜惜。
重重地甩了甩衣袖,生出了一阵凌厉的风,赵司‘药’横了横心,硬着头皮沉声对一旁的宫‘女’吩咐,“还不赶紧把太子妃送去东厢房?太子妃若是有了个三长两短,谁能够担待得起?”
“是……”
宫‘女’们也怕赵子慕出事儿的,闻言赶忙扶起了她,小跑着送入了东厢房。
赵司‘药’面冷心热,看着赵子慕躺在‘床’上后并没有直接拂袖而去,只是冷着脸上前,淡淡道,“让我来把把脉吧。”
柳儿硬生生地忍住了眼泪,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赵司‘药’小心谨慎地替赵子慕把了脉,眼底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
“太子妃的身体柔弱,根本经不起如此风吹雨打的,这一次怕是又要得风寒了。你赶紧换一身衣裳,然后去煮一碗姜汤吧。”
“多谢赵司‘药’。”
柳儿感‘激’不尽,连忙拿出了一包银子塞入了她的手中。
赵司‘药’根本不是为了银子而对赵子慕另眼相待,她不悦地抿了抿殷红的‘唇’瓣,冷漠地推开,声音之中依旧没有沈温度,“你好好伺候着太子妃吧,本司‘药’要先回去向皇后娘娘禀报了。”
“是,赵司‘药’。”
柳儿小心翼翼地弓腰目送赵司‘药’离开,心里面则是感‘激’不尽的。
入夜,赵子慕发着高烧不停地呓语,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柳儿细心地一遍遍给她换冷帕子,心里面惶恐至极。
“小姐,您千万要‘挺’住啊,小姐……”
她一遍遍地重复,不厌其烦,为的就是用尽全力留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柳儿一夜忙碌,同样也有人在这个夜晚没有闲着。
凤仪宫的西厢房,如眉突然睁开了眼睛,随意地批了一件衣衫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假山背后,一个身穿乌黑‘色’太监服的年轻公公早已经不耐烦地等在了那儿了。
“公公……”
如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神情紧张。
“如眉姑娘,你怎么才来啊?”
公公急急地迎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
“我……”
如眉刚想要开口解释,公公不耐烦地打断,冷冰冰地下达着命令,“主子说了,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把握住。”
“可是,我根本没有怀孕啊……”
如眉心神不宁,双手不停地相互搓着。
“放心吧,只要太子妃死了,主子就会按照承诺给你下一颗保持假孕脉搏的‘药’丸的。只要你身怀有孕,那就无疑有着一块免死金牌。”
公公低声承诺,极尽所能地‘诱’‘惑’她替皇贵妃办事儿。
如眉还是不放心,眉头紧紧蹙起,“可是……可是,太子殿下根本没有碰过我。”
“这种简单的谎言都扯不出来吗?”
公公的神情略显嫌弃,语气中多了一丝威胁。
“如今已经上了这条船,杂家就劝你好好替主子办事儿。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
如眉若有所思,低着头底气不足地答应了。
“这是鸠毒,只需要一小滴,必死无疑。”
公公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拿出了瓷瓶儿,神‘色’凝重。
如眉胆战心惊地收下,小跑着回了房里面。
第二日,天空放晴,当第一缕阳光‘射’入房间,在柳儿殷勤的目光的注视下,赵子慕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柳儿?”
赵子慕的嗓子嘶哑,望着柳儿热泪盈眶的样儿,心里面一阵酸涩。
“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呜呜……”
柳儿痛哭流涕,紧紧地抱着赵子慕,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太子妃。”
赵司‘药’神情淡然地站在了‘门’口,声音中多了一丝怜惜。
“时辰到了。”
“赵司‘药’,小姐才醒,今个儿能不能……”
柳儿心疼,虽说知道赵司‘药’为难,却仍然忍不住恳求。
赵司‘药’面‘露’尴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赵子慕淡淡地笑了笑,默默地扶着柳儿的手站了起来。
“赵司‘药’,咱们走吧。”
赵司‘药’默然地走在前头,心里面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儿了。
泰山。
秦晟站在了雄伟壮阔的悬崖边,看着朵朵白云云卷云舒,心里面却怎么都安宁不下来。
脑子里面,赵子慕或嗔或喜或怒的样儿挥之不去。
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摇了摇头,嘴角漾出了一丝苦笑。
“主子,皇上宣召您去禅房。”
元历拱手,恭恭敬敬地汇报。
“知道了。”
秦晟挥了挥衣袖,把脑子中的思绪都珍藏了起来,快步向着禅房走去。
与此同时,太子府的‘侍’卫急匆匆地骑着马赶到了泰山。
“来者何人?”
羽林卫持剑拦住了‘侍’卫,神‘色’威武凛然。
“在下乃是太子府的‘侍’卫,想要求见太子殿下。”
‘侍’卫低头,恭恭敬敬地拿出了太子府的令牌。
羽林卫相视一眼,拿过令牌仔细检查了一番,默默地让开,“请进。”
“多谢。”
‘侍’卫拱手道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去。
“哎,哎……”
还未走几步,一个太监就喊住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