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失踪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宋秀娘整整哭了一天一夜!
高元良急得上了火,四处打探,却没有半点消息!
三天之后的清晨,一封书信送到了宋秀娘跟前。
宋秀娘不识字,高元良看过信以后长出了一口气。
这信是张力写的,说让大家不要担心,他在一位儒家高人那里,学习八股文,学成以后自然会回来。
自此,张力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一时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想知道,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张举人,到底是跟哪个儒家高人学习文章?
这些天,礼部尚书徐光启的府邸门槛都被踏破了!
英国公府来人--
吴三桂家来人--
翰林院马学士也来了--
徐光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张力不在自己这里!
徐光启没有撒谎,张力确实不在徐光启家。
张力到底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
……
安化庵的清晨,总是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里的尼姑们在寺庙中种了不少花草,若晨已经习惯早上出来散步。
若晨这几天心神不宁,总觉得张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正在花间徜徉之际,孑然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若晨有些紧张,直接开口询问道:‘孑然,张力有消息了吗?‘
孑然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
若晨见了孑然这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可是张力有什么危险?‘
孑然皱眉道:‘小姐,我调查了好几日,事情有些诡异。张公子恐怕遇到了什么事情,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他是找什么高人学习文章去了!‘
若晨大为震惊,脱口而出道:‘啊!--,孑然,你快说。你调查到了什么?‘
孑然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小姐,以目前情况看来,张公子是被人掳走的!‘
‘啊!!!‘若晨一声惊呼,整个人开始发起抖来。脸上的神色由惊讶立刻转为焦急。
若晨追问道:‘你快说说,张力怎么就被人掳走了?是吴三桂干的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看着小姐一脸的焦急之色,孑然点点头,安慰道:‘小姐不要着急,听我从头说起。‘
孑然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道:‘张公子失踪那天,是在前往一个文房店买书之后消失不见的。‘
‘文房店?‘若晨按捺住焦急的心思,蹙起了眉头。
孑然点点头道:‘我去那家文房店打听过,当时张公子买的是一些往期的科举试题精选,恩科在即。这也不算奇怪。‘
考试参考书一说,可不是后世才有的东西,明清之际可是非常流行的。
这种书无非也就是收录往期考过的试题和考中之人的答卷,然后编辑成册,高价出售给待考的举子们学习。
若晨微微点头,道:‘张力看看参考书也是应有之意,然后呢?‘
孑然皱眉道:‘那文房店位于老君堂胡同,乃是一个死胡同,外面通往的是朝阳门大街。我问过路口的商贩,不止一人看见张公子确实进了胡同。可是后面却没有看见他出来。‘
若晨蹙眉道:‘死胡同?‘
孑然点头道:‘正是。张公子就是在那老君堂胡同买完书以后……凭空消失了!‘
‘哎呀呀!‘若晨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很快又镇静了下来:‘是什么人把他带走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孑然紧皱着眉头,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找到张公子的亲随老高,他也同样发现了这个情况。不过由于张公子的母亲非常担心。所以老高害怕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只能欺骗老太太说张公子跟高人学艺去了……‘
若晨眉头紧锁,思忖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吴三桂?‘
孑然摇头道:‘那吴三桂也跑去礼部尚书徐大人那里打探消息,想必不会是他。再说了,张公子最大的对头就是他。若是张公子失踪。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吴三桂还不至于这么笨吧?‘
若晨眉头锁得更深了,沉默良久,缓缓地道:‘当所有人都认为聪明的吴三桂不会干这件事的时候,恐怕最高兴的是便是他自己了吧?‘
孑然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啊--,我和老高先前分析,这事不应该是吴三桂干的,因为太明显了。小姐这么一说的话,吴三桂难道心机深沉至此?‘
若晨点点头,道:‘这事我也说不准,不过张力初来乍到,他先前的对头都是在南京。北京的对头只有吴三桂一人而已。‘
说完这话以后,若晨便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若晨对孑然低语了几句,孑然点点头,匆匆而去……
显然若晨并不是北京城中最聪明的那个人,她能想到的,很多人都能想到。
所以吴三桂很烦,他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马学士实在是个棘手的人物,用吴三桂的话来说,就是又臭又硬。
今日马学士带着一帮举子,跑来吴府要人,说是吴三桂丧心病狂云云,实在搞得吴三桂焦头烂额。
这件事,还真不是吴三桂做的。
敷衍走了马学士以后,吴三桂将自己的弟弟吴三柏叫了过来。
内宅之中,吴三挂看着一脸无辜的弟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老四,你真的没动过张力?‘
吴三柏摇摇头:‘二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