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压根也不想掺和这码子破事,现在张力说两万银子就足够了,自然是满心欢喜:“那陆医令那边——”
张力淡淡地道:“自然由我去说。”
王县令点点头,道:“如此最好。”
张力沉吟片刻,又道:“配药乃是在灯笼街进行,到时候还请王县令带民壮和衙役前来维持秩序。英国公府的意思,这事既然是他们在处理,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踏入灯笼街半步!唔,包括济世医社的人!”
王县令心里一惊,暗自忖道:张力这是要紧抱国公府的大腿,连济世医卿叶问天也不顾忌了!不过济世医社之人瘟疫期间在自己面前确实可以颐指气使,但在英国公府的人面前,连狗屁都不是!
王县令一脸肃容道:“谨遵张医士——不,谨遵国公府大小姐之命!”
张力哈哈一笑,道:“王县令果真晓事。哈哈!哈哈——”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张力便告辞而出,直奔内宅而去。
来到内宅,张力见到了若晨小姐。
张力将相关的事情跟若晨商议以后,若晨便指定卫老负责管账,只说救治百姓需要用钱的话,直接让安子过来取便是。
这是算是敲定了,张力也放下心来。
临告辞之际,张力眼看若晨精神不是很好,显然还是心忧母亲的病情。
张力思忖片刻,道:“若晨小姐,伯母的病还需徐徐治疗,你不要太担心了。”
若晨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心里……”
张力从腰间的鹿皮针袋中摸出几枚金针,道:“我给伯母施一组针试试。”
若晨一听,大喜过望,道:“好!”
张力微微点头,来到国公夫人病榻前,几针扎了进去。
捻转运针一番之后,张力撤下了金针。
张力一回头,只见若晨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
张力沉吟片刻,道:“刚才我针刺伯母牙关的穴道,现在牙关演的僵硬感又减弱了几分。”
若晨一听此话,大喜过望:“太好了!如此以来,不光稀粥,其他食物也可以喂食一些吗?”
张力点头道:“肉糜,菜末,都可以混在粥里喂食一些,这样对伯母对身体有很大好处。”
若晨点头,立刻将灵儿叫来,吩咐她去厨房准备。
张力正准备离去,若晨开口道:“这一次真的多谢你了。”
张力摇摇头道:“自己人,谢什么。只是伯母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治好的,你需要多一些耐心。”
这“自己人”三个字让若晨一怔,不过很快莞尔一笑,道:“你也要多保重。”
张力点头道:“嗯。我还要去医卿大人那里处理些事情,就不久待了,告辞。”
若晨微微颔首,目送着张力离去。
从登州府衙出来,张力便径直往蓬莱县衙而去。
与此同时,蓬莱县衙里济世医社所有高级成员济济一堂,都在讨论着张力这“狂妄”的行动。
叶问天神色有些黯淡,不见了往日的悠闲淡定,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
穆医丞等人见医卿大人面色不善,也没人敢坐。
整个大堂气氛沉闷,还是许医令先打破了沉默。
许医令似乎有些激动,高声道:“医卿大人,诸位同僚,那张力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有志少年,真是瞎了狗眼!”
曾医令冷哼一声,道:“当然若继续推行‘白虎人参汤’便没有后面这些事情,许医令当日表现得可是很看好那个贼小子哦!”
“你——”许医令一时语塞,脸红成了猪肝色,却也找不到言辞反驳。
曾医令这话虽然是瞄准许医令开炮,背后含义又有谁人不知?
批准分区验药的可是叶医卿,招录张力进入济世医社的则是穆医丞!
陈医令出生成国公府,向来口无遮拦,而且穆医丞抢了陈医令的医丞之位,陈医令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陈医令冷哼一声,道:“哼!这种奸诈小人,也不知是怎么混进济世医社的?咱们济世医社管人事的医丞大人,是不是该解释一二呀?”
穆医丞正面红耳赤之间,叶问天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扯皮:“好了!都闭嘴!”
叶问天从陈医令开始,挨个扫视了众人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沉声道:“我执掌济世医社四十年来,还从未遇到今日之事!都说说想法,别扯那些没用的!”
大堂之上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晌都没人说话,叶问天脸色越来越难看。
余者众人中地位最高的穆医丞,便硬着头皮道:“医卿大人无需多虑,那小子若是胆敢捏着药方不公布的话,便是置染病百姓生死于不顾!这样的话,英国公大小姐也保不住他!”
陈医令立刻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道:“医丞大人,那贼小子张力既然敢公然与我济世医社作对,这么明显的事又岂会想不到?”
穆医丞正尴尬间,陆医令开口道:“众位同僚无需多虑。那贼小子既然必须救治百姓,药方便等于公开了!”
许医令一愣,道:“陆医令,此话怎讲?”
陆医令根基浅薄,难得有机会说话,先前已经在脑子里想得很清楚了,故而此刻便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叶问天开了陆医令一眼,道:“陆之文,你说。”
陆医令连忙对着叶问天躬身一揖,然后开口道:“那贼小子张力必须要从县城药铺进药材。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