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盗首觉得林大今日特别的善解人意,心里有些奇怪,依旧笑着说,“无妨,无妨,我就是跟着他们转转,若是有什么地方漏了的,我看到了就说一说。实不相瞒,马某实在是仰慕谪仙淮阳王的厉害,想有个机会看看。”
林大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和善地说,“马公子不必着急,你跟着我们大娘子,如是有心,迟早会被引荐到淮阳王处,我敢打包票就这几年的事。”
马盗首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林大又神秘地说,“马公子是个有造化的,跟着大娘子是跟对了人,大娘子的福气大着呢。”
虽然搞不懂林大这些话究竟什么含义,马盗首一样笑着说:“你不也一样有福气?”
林大以为马盗首已经知道了自个拜倒了大娘子这边,脸上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干干地说:“嗬嗬嗬嗬。”
马盗首打起精神,跟着一队队的护卫们转了一圈,心里也不由得赞叹,这个布防确实很有水平。
络腮胡子说:“这是三郎君和四郎君想了好几天想出来的,我们也出主意了呢。”
马盗首来了兴趣,问:“你们也出了主意?”
“是啊,”络腮胡子得意地说,“两位郎君对我们那套手法好奇的很,我们就倾囊而授,说真的,两位郎君若不是生在大将军府,跟着我们出去做强盗,那也是一把好手,上道的很,尤其是四郎君,力气又大,练几年,杀气都练出来了。”
看来这段时日,两位郎君和兄弟们相处的很不错。
马盗首很想找着机会多了解林氏兄弟二人,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他忍不住问了又问,从盗贼们的嘴巴里问出来的都是两个郎君的好话。
起初,盗贼们还觉得林家的两个郎君很嫩,能一起训练个几天,最后肯定受不住。
没想到,人家比他们还能吃苦,而且,肚子里面有墨水,学起来非常快。
盗贼们知道,将来肯定是要跟着林家的主子们做事。
林家的两个郎君,比那些靠着祖萌的浪荡子和世家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谁不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呢?
打家劫舍虽然快活,但毕竟是和朝廷、官府为敌,一帮男人混在一起,现在被收为林家的部曲,将来就能娶妻生子,算作是林家的人,也有了依仗。
马盗首在心里点了点盗贼们的数目,问:“我们还有些兄弟呢?”
络腮胡子一脸神秘地说:“听说是大娘子瞧上了,不在一处训练,将来可能会去做间客。”
马盗首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兄弟,个个眼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大娘子好厉害。
他的兄弟们经过这么一番驯化,已经不可能再跟着他出去打家劫舍,占山为王了。
他们现在深深地感觉到,找到了好主子,未来是一片光明。
马盗首说不清楚内心的感受,有被替代的失落,有选择正确的庆幸,还有一丝向往,这种向往应当说是一种对于未来的希望。
想了一想,马盗首说:“怎么做人不是一辈子?咱们兄弟该逍遥的时候逍遥过了,什么没见过?早就活够本了!以后该一刀一枪建功立业,咱们也不含糊。就皇上到现在生不出来儿子,将来大兴朝就难免不太平,跟着林家,咱们兄弟将来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就算啥都没有,娶妻生子混个好死,咱们也赚了不是?”
兄弟们都笑着说:“大哥说的敞亮,就是这个道理。”
马盗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即使是在寒冬,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他也走的满头是汗,却一直没有碰见那位淮阳王。
在他的认知里,淮阳王到的这么早,主人家难道不该陪着到处转转园子,介绍一番风景,说说话,然后在外院坐坐的吗?
至少应当先带到梅园里先睹梅花开放的盛况为快。
可是,淮阳王进了蒙氏的院子,就没有出来过。
这是怎么回事?
马盗首在心里嘀咕。
淮阳王和林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好像真的很不一般呢。
他一心想偶遇一番淮阳王,倒不是图攀龙附凤,而是想瞧瞧和林家交厚的国王,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性情如何。
马盗首在院子里转悠,暗桩们已经瞧在眼里,传讯传了出去。
因为唐安突然发作,敌我不明,暗桩们对林家的门客们也多了一些关注。
此时的马盗首还不知道自个的行踪全都被人瞧在眼中,依旧在蒙氏的院子附近转悠,希望能够增加碰见淮阳王的机遇。
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林玉柔。
林玉柔带了几名侍女,也在附近转悠,她经过一天的修炼,晚上睡觉也比往日香沉,早上起来,精神气更足,自觉这是一个好兆头。
今天,林家的一切都将会翻盘。
她要揭开林乐霜那美貌背后的丑恶嘴脸。
她要让林乐霜失去一切。
不,不仅仅是林乐霜,还有王氏和王氏生的两个嫡兄。
林府,她的哥哥们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数了一数来回的侍卫们,布防依旧和前几日相同,只是原本三人一队。变成了五人一队。
林玉柔皱了皱眉。
她拿不准这点变化该不该想法子传出去。
“去,将那个穿裘衣的中年男子给我叫来,”林玉柔吩咐身边的侍女,指着马盗首说。
林大只敢穿皮里挂面的皮袄,绝不敢像此人一般穿着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