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法不得不弯下腰,一边鞠躬一边说道:“万分荣幸,陛下。”宫廷仪式让哲法有了骂娘的冲动,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也不得不自律。
“很好,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希望你在帝国的生活能够开心。”皇帝的赞誉似乎若有所指,哲法分明感觉到四周那些帝国的公爵们有一阵躁动不安。更有些模糊到难以捕捉的敌意传来,分明是针对他而不是龙梅公爵的。
哲法抬起头,第一次真正目睹传奇皇帝的真容。他居然是一位须发灰白的长者,消瘦而冷峻的面孔写满了上位者不容亵渎的威严,皇帝专属的服饰和权杖都不如查理曼?奥古斯那双深邃的目光更让人肃穆。
查理曼?奥古斯大帝,显然是一位步入夕阳的老人,但他的力量依然不容质疑,他的权威依旧至高无上。哲法从大殿中跪着的一百名帝国公爵身上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仪式并不复杂,双方交换了国书。为了表示彼此的善意,龙梅接过了安度因公爵递上的光辉思兰的国书,而查理曼大帝则逐字逐句仔细阅读红森的国书。两国建交本就有着足够的诚意,红森无力再战,光辉思兰本就无意发动战争。
和平,有时候是一件非常容易促成的事情。
“我将划出一片公爵领,作为贸易区,凡是具有红森和光辉思兰国籍的人均可自由前往那里,进行平等贸易交往,贸易区的治安由帝国负责。”
两国建交,帝国首先便拿出了两国接壤的一片公爵领,那片土地,正是当年苍鹰海德里发动战争时,第一个击败的公爵的领土。
龙梅公爵敏锐地察觉到,这大殿中分明有一个人难以自制地发出了轻微的哀鸣,显然,他就是那名率先战败的公爵。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么久,他依然享受着公爵的荣耀,但是今天,他终于为自己的无能付出了代价。
一名公爵就这样被废掉,那是查理曼?奥古斯皇帝的事情,龙梅公爵自然不会关心。为了表达红森联邦的诚意,负责防守东线的公爵人数将降低至三人,其中还包括当然大使常驻在帝国的龙梅。
这种实力配置将让红森联邦的东线只能防守而无力进攻,却恰到好处地向光辉思兰帝国表达的善意和对帝国的信任。
“为和平!”在仪式的最后,皇帝陛下高举酒杯。
“为和平。”大殿中所有人都紧跟皇帝陛下的脚步,纷纷举起杯中的美酒。
仪式结束,当皇帝陛下离开,帝国的公爵们也陆续离场。哲法却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善意,显然,自己这个副使的身负的使命,恐怕已经被大多数公爵们猜到了。而这也直接给他竖立了足够多的敌人,反倒是身为正式的龙梅公爵,一幅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以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龙梅丢下了今天要对哲法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安度因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哲法愣住片刻,也赶忙跟了上去。回到大使馆的路,哲法是带着苦笑走的。安度因?弗里曼,终于在分别的最后一刻,当着龙梅公爵的面对哲法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在龙梅公爵略微差异的目光中,哲法也懒得解释什么,总不能说当年我追杀过他之类的话。更让他头疼的,是今后在巴比伦的生活,作为副使,他只有一个任务:
娶公主。
十分凑巧的是,那些帝国的公爵们,每位公爵的家族中至少有一位年轻的贵族也有一个任务: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