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玉颜回宫,看着主后握着工部尚书嫡长子的手相谈甚欢时,方才知道自己因一时疏忽到底惹来了什么麻烦,若她晚回一步,这正君就该进门了。好说歹说,在孙玉颜快崩溃的时候,总算说服主后将婚事暂且放下,让她和工部尚书的嫡长子再多了解一些,才谈鸳盟一事。孙玉芝打趣孙玉颜是装样,实际上巴不得快点把这位公子娶回家,还提醒她,若不看紧点,就要被人抢走良男错失缘分了。
“我倒希望有人抢走他呢!”孙玉颜想着工部尚书嫡长子羞满目的模样,低叹一声,话不自觉的漏了出来,幸好孙玉芝正在摘取树上的嫩叶,没注意到。
回过神后,孙玉颜借口回房练字,神匆匆的走了,留下正欲把嫩叶插到她头上的孙玉芝。扔掉叶子,孙玉芝看着孙玉颜的背影,不知怎么就记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圆圆的丸子带着灿烂的笑容对她说,“姐姐,你挡路了!”
噗笑出声,孙玉芝转身走向太女宫,主后说的没错,她也该是时候要个孩子了,诞下后嗣,若能一举得女,太女之位将会更为稳固,也能更好的保护孙玉颜。
不知孙玉芝心思的孙玉颜此刻正捧着脸长吁短叹,听得她的贴身宫侍都忍不住心酸了,正想劝慰一二,却看到孙玉颜猛地站起,握拳道:“不能就这么结束!”
“……”贴身宫侍眼睛睁大了,完了,这位小祖宗是要去抢人了不成?那他是帮着敲头呢,还是帮着绊脚,或是跑到主后那里汇报一声?猛地想起孙玉芝娶正君前,主后带着侍卫帮忙抢人的模样,贴身宫侍吞了吞口水,还是不要了吧。
但在贴身宫侍心思忐忑的时候,孙玉颜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按时用膳休息,第二天早上还特意早起,吐故纳新,似乎是在为抢人做准备。临近下午,孙玉颜才换上一套米青长袍,踩着黑炎龙爪纹靴出宫,直往大将军府赶去。贴身宫侍已做好动手准备,却见孙玉颜扛着酒坛去找公羊芹喝酒了,这是打算和平谈判?
得知孙玉颜去找公羊芹喝酒,主后微微一笑,这孩子总算是放下心结了。
昨日孙玉颜突然出宫找公羊芹打了一架的事,很快就在皇城中流传开来。主后和其他人都以为孙玉颜这是挑选夫郎害羞了,情绪激动,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这才找上公羊芹。谁让这两人在关系恶化前,就没少闹出打架增进感情的事呢?
包括后知孙玉颜挑选正君人选的公羊芹都以为是这个原因才叫她反常的,丝毫没想到孙玉颜却是因为惦记着甘妤霖,才会失去控制。不得不说,越是亲近的人越是难以看透心思,因为以为足够了解,所以在发现端倪时才会无视或是不理。
“玉颜,你这是怎么了?”公羊芹惊奇的看着公然进门示好的孙玉颜,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孙玉颜不再避讳两人的关系,她也乐得轻松,接过酒坛喝了一口。
“今朝有酒今朝醉!”孙玉颜不敢多言,怕一不小心说漏嘴,那她的隐忍妥协就成了笑话。奔着将自己灌醉的目的,孙玉颜像是不要命一般,大口大口的喝着,没一下就喝光了一坛酒。府中下人很是机灵,早就备了好酒在亭子附近,见此,立刻递上酒壶,接过空酒坛。公羊芹并未说话,孙玉颜想醉,她陪着就好。
醉酒三分醒,孙玉颜仗着酒胆凑近公羊芹耳边,小声的问道:“公羊姐姐,你就那么喜欢那位李公子吗?据我所知,你和他接触不多,怎么就情深难舍了?”
“颜儿,你不懂,你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公羊芹晕乎乎的勾着孙玉颜的脖子,想起和甘妤霖初见的场景,毫无保留的将个中细节说了出来。
“当他毫不犹豫把药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了,逃不过这般纯真的人,逃不过被他打动的那颗心。倘若他编织的情网是淬了毒的,我也甘愿深陷其中!”说着,公羊芹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还想说些什么,眼一眯,晕了过去。
孙玉颜看着全心信赖她的公羊芹,喃喃道:“是啊,他这样的人,谁愿意逃过?你幸运,先遇见了他,对他有救命之恩,进入了他的心,而我只能放弃!”
话落,孙玉颜也晕了过去,抱着公羊芹躺在冰冷的地上,竟就这么熟睡过去。
甘妤霖领着几个小厮帮忙收拾狼藉,又将孙玉颜安置在客房,而后就待在公羊芹的寝室,悉心照顾着了。岸子玩回来的时候得知两人喝酒的事,气鼓了脸,喝酒不叫她,真是可恶。坏心一起,岸子跑到孙玉颜休息的地方,拿笔作恶起来。
在小厮的照料下,孙玉颜清醒了过来,知晓甘妤霖陪着公羊芹,神难明。
公羊芹安睡后,甘妤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躺下,就绷紧了后背,装作睡着的样子。片刻后,一道黑影快速掠过,犹如鬼魅一般窜进了甘妤霖的寝室,不等她惊呼出声就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炎公子,是我,不知你是否记得我?”
“嗯嗯……”在孙玉颜窜进来的时候,甘妤霖就知道她的身份了,便没反抗。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已然将你装进心里。但我决定收起这份思慕,这次之后,视你为亲人,视你为一个美好的回忆。只因,你是我公羊姐姐的夫郎,我无法与公羊姐姐交恶,更不愿做出拆散姻缘的卑鄙行为。如此,只能祝福你,和公羊姐姐相守一生!”孙玉颜说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