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教养又让他做不出迁怒他人,随意训斥的举动,因此,正君只点了点头,就越过甘妤霖走了。 青衣公子却好奇的看了甘妤霖一眼,才紧跟着正君离开。
甘妤霖目送二人离开,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辜的样子,实在好笑。
“哥哥,那人是谁?”青衣公子挽着正君,又回头看了甘妤霖一眼,低声道。
“三皇子的门客,现在为太女殿下的谋士,木姓女,小茶商出身,据说颇有智慧。”正君说完,眉毛一挑,笑道:“怎么,你这是看上她,不要心中之人了?”
青衣公子脸一红,急声道:“哥哥真坏,明知弟弟心意,还这般打趣我!我不过是看她眉眼方正,有些像心悦之人,这才多看了一眼,哪就动了心思呀!”
正君笑笑,也不说话,像是认定了心中想法,急得青衣公子一个劲的解释,撇清关系,直到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才让青衣公子明白正君这是在逗弄他。
二人笑闹着来到青衣公子说的地方,而后,正君就被湖面上的一对活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青衣公子送给正君的礼物是一对鸳鸯,在他国来说并非媳物,但昌岐的气候十分不适合鸳鸯生长,便是勉强养活,也难见到如此精神的一对。因此,鸳鸯在昌岐人的眼里是极稀奇的物种,能见之,则视为大吉大福的象征。
所以,送出这一礼物的青衣公子的心思就不得不叫人佩服了,竟舍得如此割爱,还将专门饲养这对鸳鸯的师傅的身契送给了正君。但跟周围宫侍侍卫睁大眼睛瞧的激动对比,正君的脸色却有些暗沉,颇为不悦的看着青衣公子,似在忍怒。这鸳鸯意味着美满幸福,而他已和太女离心不复从前,如此是在讥讽他吗?
青衣公子适时地开口道:“请恕弟弟冒犯了!送此礼物并非嘲讽哥哥,或是炫耀什受苦,弟弟便想借这大吉大福之物,说几句心里话。”
正君看着青衣公子,半晌,道:“你且说来,如今肯对我说真话的人不多了。”
“哥哥,弟弟知您心里苦,也知您已哀莫如死,但人生无常,岁月漫漫,太女殿下将是和您携手一生的人,难道您真要与她怨怼一生?妻夫,妻为主,夫为辅,两相结合,方能长久。”青衣公子得到许可,便半跪在地,满是担忧的说道。
见正君没有动怒的迹象,青衣公子就接着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便是历史上的大智者大贤者也都有过追悔一生的错误!太女殿下乃是一国储君,更是昌岐未来的帝王,身份尊贵地位不凡,才智无双文武双全。却知错能改,竭尽全力弥补过失,哥哥便是石头做的心,也不能否认太女殿下对您的情意吧?”
“太女殿下的确曾有负哥哥,可她已经回头,认识到了哥哥的好,想与哥哥重新开始,哥哥何不给她一次机会,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呢?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战火四起,太女殿下为百姓计,为天下计,已是劳心劳力,却还将哥哥放在心上,此中真意,哥哥又真的能全盘否认?”见正君似有动容,青衣公子便缓了语气。
停顿片刻,青衣公子又道:“乱局已生,进则千秋功业,退则一世污名,哥哥难道真的忍心看太女殿下独木难支,无夫郎辅助?您是太女正君,是这太女宫名正言顺的男主子,不单单是太女殿下的夫郎,身上有着您无法推卸的责任!”
“再说了,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不愿再次接纳太女殿下,那至少该为嫡长女想一想。古往今来,失**的正君主后,无女还好,有女者,有几个得以善终?”青衣公子咬咬牙,似豁出去了,道:“嫡长女还小,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您若是继续下去,冷了殿下的心,岂不是将生死交到了那些一心盼着高位的侧君手上?到时候,谁还能护得住嫡长女,那些向着嫡长女的明暗箭,谁又挡得住?”
“你放肆!”正君怒喝一声,扬手就要打向青衣公子的脸,却在对上他坚定的眼神时,停下了动作。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后,正君轻叹一声,似无奈,似感动,“你倒是大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怕一个不慎掉了脑袋!”
青衣公子眼睛微红,却依然抬着头说道:“哥哥待弟弟好,弟弟自当真心回报,这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还顾虑得这么多?弟弟今日豁出去进言,多有不妥之处,哥哥要打要罚,弟弟都认了仔细考虑一下,莫要再如此苦着自己了,向前一步,就能打破如今危局,哥哥又何苦执着呢?”
正君叹了一声,看着湖面上正互相依偎着的鸳鸯,忽的一笑,“你先回去吧,今天的话出了你口进了我耳,绝无第三人可知。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也珍惜之,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切莫再如此多礼,我的母家也是你的依靠,记住了吗?”
青衣公子眼角滑下一滴泪,连连点头,站起身后退半步,以袖遮面,离开了湖边。正君和青衣公子到达湖边的时候,宫侍侍卫就被下令后退三百步,因此无人听到青衣公子的话。但依然入了第三人的耳,却是太女殿下派来保护正君的暗卫,被青衣公子真情感动,暗卫觉得有必要详细汇报此事,此等男子不多见了。
“我真的还要再回到你身边?”青衣公子走后,正君呆呆的看着湖面,自言自语道。鸳鸯游到了湖边,勾回了正君的神智,终于正眼瞧了这礼物。许是这小东西的确罕见,便是心思正烦乱的正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