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男子摔得不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给架走了。/
或映将侍寝失败的男子安排到一偏后的帐篷里,嘱咐了他几句才离开。抬头看着甘妤霖的帐篷,或映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她的身边最后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吗?罢了,趁早断了念想,只做她的仆人,就不会像敏称和孟上一那般痛苦。
“噗……”听到甘妤霖把侍寝的男儿郎光着身子扔出了帐篷,敏称一个没忍住就喷出了刚含到嘴里的茶。坐在敏称对面的孟上一像是练过千万次般的熟练,一个闪身就避开了茶水的袭击,但衣袖还是沾染了两三滴水渍,看着着实碍眼。
敏称尴尬的摸摸头,装作看不到孟上一的脸色,转移话题道:“接着下棋!”
孟上一瞪了敏称一眼,就在敏称以为他快要发飙的时候,他却忽然绽放笑脸,放下一颗棋子。敏称一看,脸色瞬间黑了,真够卑鄙的,忙拿起棋子想对策。
早上,一身红衣的甘妤霖骑马去了附近最大的湖泊,屏退侍卫,只让或映一人随行。在甘妤霖的要求下,或映恢复真容,不想他竟是玉面红颜,标准的美男子,佝偻的身子一经恢复,身材挺拔如松柏,跟在甘妤霖身后,像是山一般可靠。
选好一个地方后,甘妤霖跳下马,拍了马屁股一巴掌,示意马儿自己去玩,就坐在了湖边。或映则站在甘妤霖身后,不发一言的看着她,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或映,母皇除了父后,真的没有再宠幸过别人吗,连个暖床小奴都没有?”甘妤霖呆呆的看着湖面,撑着下巴问道,此刻的她倒是恢复了几分少女心性。
“回殿下的话,一个都没有。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陛下她都只有主后一个人。”或映说着,眼里透着一丝羡慕,能被深爱的妻主如此呵护,真是男儿之幸。
甘妤霖沉默,想起茉眉易,想起自己昨晚的失常,半晌,却自嘲的笑了,横竖她现在都没有成家的打算,费这个神考虑儿女情长做什么?看到甘妤霖的笑容,或映心里却很难受,因为他看得出来甘妤霖的反常是因为思念某人而造成的。
骑马跑了一圈,甘妤霖将心中的思念控制住,再不去理会,回营的时候让或映把侍寝失败的男子送走,她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也没工夫理会男儿心思。
或映自是照办,但男子不愿离开,认为既然甘妤霖已经开口要了他,他就是甘妤霖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送走。或映到底是在后宫生活多年的老人,哪会不清楚男子的小心思,丢了一把刀,让男子选择。因为甘妤霖只给了男子两条路,一是离开,二是死,死后也不会冠上甘妤霖的姓,因为他只是奴仆。
男子到底是离开了,至于结局如何,却是早已注定,或映向来清楚该怎么做。
夜晚,甘妤霖难得的失眠了,因为她一闭上眼就会看到茉眉易的笑脸,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既然睡不着,就走出帐篷,散散心,将这根情丝彻底的控制住。
抬头,甘妤霖看着随风飘扬的“炎”字旗说的往事,脸上浮起一丝敬服。据说,甘非燚为了坐稳太女之位,曾化名炎双,以寒门身份进入北边苦寒之地,从一名小兵做起,屡立战功。直到蛮族来袭,甘非燚展现了卓越的军事才华,将蛮族打得一蹶不振,并被女皇召回时,军中众人才知晓她的身份。
甘非燚此举,不但收获了军心,建下军功,稳坐太女之位,更打得蛮族闻“炎”色变,直到现在,草原部落的勇士看到“炎”字旗帜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在世人眼中,甘非燚是被胞妹篡位的中元女皇,但在将士们眼中,她却依然是那个剑指长空一马当先的炎双将军。所以,甘妤霖才打上“炎”字旗,为的就是要敏称这些将士记住炎双,记住甘非燚,更记住自己为人臣子为人将士的身份。
还告诉过甘妤霖,甘非燚曾打算在他们有孩子之后,无论男女,都给孩子以“炎”为字,寓意生命之火燃烧不尽,可见,甘非燚对孩子未来的期盼。
正巧甘妤霖出生的时候,右手虎口处有一块形如火焰的鹰形看来是甘非燚的灵魂在保护着她,这块胎记便是甘非燚给出的信号。可惜,甘妤霖的名来做主,又怕姓名混乱引来口误之危,便将真名暂时放下。
“甘立言,字允炎!”甘妤霖喃喃自语的说道,半晌,冷笑一声,甘非燚希望她能“立言”,却不知她的人生注定充满谎言,注定背信弃义,注定大奸大恶。
低头,甘妤霖看着虎口处的胎记,据说这块胎记与轩渊国开国皇帝右手背上的胎记极为相似,在皇族人看来,她便是开国皇帝的转世,亦是最正统的继承人。
若甘非燚还在,定会欣喜忧虑交加,为自己的女儿得祖宗庇佑而思虑良多。
可在甘城也眼里,这却是极大的讽刺,因为她所坐的皇位是发动宫变,从亲姐手中抢夺来的,被人视为篡位贼子,但她的女儿却是正统的象征。无论怎么想,心里都膈应,对甘妤霖自然又多了几分恶感,并且下令,不许任何人谈及胎记。
久而久之,人们便忘了胎记所象征的含义,记得的人却也不在意,因为传承之说终究是虚幻,加上甘妤霖为了藏拙,扮出荒唐不羁的假象,更没人相信她了。
“炎,我这把火能烧得多久多旺呢?母皇,若你还在,你会对现在的我说什么呢?”回到帐篷里,甘妤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