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昏暗,段西风的脸映的有些模糊。
黑暗中,他似乎在看我,可那眼睛,在我抬头时又挪开。冷冷问我:“伤到没。”
虽然他声音冷冷,可不妨碍我心里暖暖。
“嗯……没有。”
我顿了一顿,虽然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很不舒服,可还是没说出来,谁知刚说完,觉得胳膊一疼,身子一轻,竟就被他扯着,背在背上。
“我带你出去。”
他声音淡淡的说时,我一下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心脏狂跳。
其实。我本有好多事想问他。
比如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出了什么事,向晚又怎么了,可想到向晚刚才说的、做的、以及那张恶心的脸……
忽然就不想问了。
他都说了“没事”。应该就是没事了。
我这么想着时。段西风已经大步往外走。
黑暗的墓道里,他稳重的脚步声回荡时。我嗅着墓泥的味道,竟觉得好闻起来。而他的背和他怀抱一般暖和宽阔。
脑海中萌生出就这么走下去的念头时,已经感觉他轻松一跃----
他背着我就从墓洞口跳出去了。
外头,夕阳西下,我们是从坟头出来,那坟头后的黑洞大约就是……我们跳出来的地方,向晚的墓。
这周围荒草丛生,看上去略有些骇人。
可趴在段西风背上。我又很是安稳。
透过树叶的夕阳光芒洒在段西风脸上,给他染上一层柔和的光,就连细微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有风吹来,他柔和的盖眼黑发缓缓飞扬,又缓缓落下时,他偏头问我:“想想去哪倒斗。”
“哎?”我被问的一愣,眨眼时,他已背我往密林深处走。
只是----
“向晚她……”我说话时,段西风又打断了我的话:“早中蛊而死,不必理会。”
他说完,人已经带我走到丛林深处的马车边儿,把我放下来。
“进去,想好去哪告诉我。”
他说完,自己站在马车边儿没打算进来的样子,而我环顾左右,没看见旁人。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我说话时,听他声音淡淡的“嗯”了一下,又命令我:“进去。”我一扭头推开了马车门。这个马车和之前的不同----
这马车,门在前头。
我进去后,可以很方便的同段西风讲话。
我这爬进去后,就听段西风也坐在马车边儿,果然是赶车了!
“我说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吗?”
我说话时,看着他的后脑勺和修长的脖子。
而说完后,难得脑袋灵光了,突然想到周易之前没说完的那段话----
“还是,师父让你带我去倒斗?”
我说完,段西风没回头,只冷冷说了句“是”就挥动鞭子,“啪”的一声,马儿嘶鸣,车剧烈一颠簸时,我猛然往后一跌,就听“喵呜”的一声!
“周易!”
我诧异起来时,看向段西风,他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这边儿,黑猫大力地咳嗽着:“喵的!正吃鱼呢!葵葵,你差点把我鱼盘子……咦,我的鱼呢!我的黄花鱼呢!”
黑猫脑袋甩了甩似乎想起什么,一屁股坐下来:“啊……又是做梦!”
“自从被段西风抓来,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黄花鱼啦!”
他愤愤说完后,我无奈笑了一下。
果然是两个人呢,周易现在是越来越猫化了。
只是听他说几天……
“我被抓来几天了?”
“不知道!”周易似乎因为鱼在生气,打了个哈欠,仇视着段西风时,我也看出去----
夕阳下,段西风背影笔挺。
我心说句长得帅赶车也帅时,问他:“段大哥,我现在只会抓鬼,还不知道怎么倒斗……”而说完,我又想到刚才的事儿,又道谢:“谢谢段大哥来救我。”
“他救你是应该的。”
周易说话时,段西风就没开口了。
肩上一沉,是周易跳上来,他坐在我肩膀上,一边洗脸一边道:“至于倒斗……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记性这么差?”低介何划。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揍他。
“周先生,你什么时候说过?你每次都是说到关键处就断掉……”
我说完,他洗脸动作一顿,握着猫拳,尴尬咳咳:“是,是么。”
我重重点头说句“是”后,他别开脸竟然给我说起教来----
“你教书先生没说,‘嘴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么’?我是想今晚,直接带你实践!”
他说完后,我嘴角无力的扯了扯,“是纸上。”
纠正完后,我又看他,掰过他的猫脸:“等等,我哪知道什么墓?”
如果我知道哪里有墓,也就不用在这里了。
我心里说完,他道:“也对,那我有个地方推荐,你去不去?”
周易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问题。
“什么地方?”
果然----
“向家出事的地方。”
夕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彩霞漫天映照的黑猫眼仁儿五颜六色。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继续道:“如今向晚已死,唐家人也都抓住,初八会进行赏善罚恶,到时,你以向家后人身份前去,若再能取得金缕玉衣,势必会在群英会上大出风头。”周易说完,我眉头拧起,“我……”
我没想出风头。
下半句话让我咽下去。
如今家人不在,我是向家后人,担负家族兴旺应也是理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