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听的乐声,想必是魔音王子的小喽啰。”暗箫不屑一顾。
灵汐见那些人痛不欲生,根本无法抵抗,不由心急:“暗箫,他们都是ròu_tǐ凡胎,在这里就是送死,我们要不要——”
暗箫已经飞身而起,化作一片浓重的黑雾,向那嘈杂交响的乐声而去。
“暗箫!”灵汐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话这么上心,见他奋力而去,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胜算,心中反而更加揪心。
但暗箫不愧是暗箫,乐声戛然而止,连那半空中绚丽如燃烧一般的云彩都瞬间变回了灰蒙蒙的颜色。
灵汐仰望空中,暗箫的袍袖在风中猎猎而动,那傲视天下的气度震慑长空!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一个主宰一般。
在各种惨叫声中,各宗派的人挣扎着直起身子,看到了暗箫。
“幽冥殿主人?鬼市主人?他来做什么?”
“哼,必定是投靠了魔界,来取我大月朝河山的!”
“得了吧,大月朝,哪里来的大月朝,大月朝早就解散了,没人管我们的死活了!端木一家贪生怕死,他们贡献一个王子就能解决的事,非要我们送命!”
“这幽冥殿抢了端木元弘身边的女人,这次来肯定不怀好意!”
“这幽冥殿是多龌龊的地方,谁知道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
嘈杂的议论声中,灵汐把这些愤愤之谈清晰地捕捉在耳朵里。
不由诧异,这些人,怎么这么是非!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灵汐顿时替暗箫不值,心中一怒,手指抚过玄冥戒指,一身红衣,变成了那魑魅天下的灵主装束,飞上半空,立在暗箫身边。
灵界的地位比起幽冥殿,还是要低一些的,纵然暗箫再宠溺自己,既然公事公办的场合,灵汐更要给暗箫面子。
一身妩媚勾魂的红衣,缓缓向暗箫拜了拜,暗箫慌忙要扶,灵汐却诡谲地一笑,一个眼神,示意暗箫不要动。
掌心微动,浓重的香味立即散步而下,将脚下众人笼罩住。却也没全部击中,只是裹住。
灵汐的眼中,闪耀出妖邪的光芒。
“妖女!”底下有人叫喊道。
灵汐鬼魅地笑笑,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半空悠然荡漾:“不错,我就是妖女,所以,我不会做你们正派众人做的事情。刚才是谁说幽冥殿的坏话,主动站出来受死,否则我便让他们所有人为你们陪葬!”
灵汐的手腕轻轻一转,那些被裹挟的人只觉口鼻如被捂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那浓烈到刺鼻的香味,又窒息又呛人,简直比死还难受。
暗箫欣赏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没想,脑子里就环绕着一句话:她是为我打抱不平,她是为了我!为了我!
“住手!”一声呵斥从远方而来,一道金光闪过,灵汐听到那愤怒的声音愣了愣的瞬间,金光已经含着极大的力量,击中了她的胸口。
身子朝后退了退,被暗箫牢牢用臂弯护住。
暗箫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他竟然会因为得意而走神,因为走神,让灵汐被端木元弘击中!
各派弟子得救,暗箫的怒火却弥漫当空。
“端木元弘,你敢伤她,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滴泪悄悄从灵汐眼角滴落,她漫不经心一挥袖,顺势抹去,看着手中的玄冥戒指。
就在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的时候,那戒指突然灵光大动,为她挡住端木元弘拿尖锐蓬勃的内息,否则,她早就要粉身碎骨了。
半空中,皓月的身影突然闪现,挥着羽扇,两边劝和:“暗箫,太子,大战在即,你们怎么能自乱阵脚!别闹了!这魔界行事诡异,今天居然派了这么多打前站的,来势不对啊!”
端木元弘冷漠地看都不看一眼是否伤了灵汐,也不理会皓月的劝说,只冷漠而傲慢地说:“这是我和魔界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灵汐握着拳头,忍着胸口依旧残留的痛苦,看着仿佛对自己百般厌弃的端木元弘,拦住怒火冲天的暗箫,冷冷说道:
“太子殿下,不,是前太子殿下,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你和魔界本来就纠缠不清,我不理会,你倒会反咬一口。”
突然,乐声又起,自远及近,而同时,一股奇异的香味似淡又似浓地也弥漫了过来,将灵汐方才释放的香味通通盖过。
那乐声这一次极为曼妙入耳,声音不大,却穿透所有障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天地之间没有任何声音,除了这悠悠的乐声。
灵汐略一听便能辨别,是古琴和着箫声,唱和之间,丝丝入扣,默契得无可匹敌。而那同时相伴而来的异香,更是极为精妙高深,集合了她在瑞王那里闻到的所有香气的精华,却又独具一格,收放自如,肆意又清淡,谨慎中透着无限的从容。
这背后蕴含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自己还惊叹灵力和内息融合后功力大增,如有神助般自在,与这乐声和香味中透出的功力一比,简直该自惭形秽了。
这旷绝古今的乐声和异象中,众人无人出声,各派弟子一派迷醉之态,暗箫则全心护住灵汐,顾不得与端木元弘理论,皓月则站在端木元弘身边,小心谨慎地以目光寻找。
那乐声自天空而降,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根本无法寻到来处。
灵汐屏气凝神,细细体察,终于捕捉到一丝端倪。
捏了捏暗箫的手,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