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面具用手摸能摸到,但却仿佛与自己的肌肤融为一体般,毫无不适感,戴着也像没有重量一样。而且,并没有绳子什么的固定它,它却紧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殿下,这面具?”
“你额头上有个疤痕还未祛除。”
“哦。”灵汐点点头,心中倒也不难过。与相貌相比,她更在意身材。之前那副臃肿的皮囊行动起来着实不便,令人着急,如今身形轻巧,她觉得舒服极了。
这个样子站在太子身后,倒是很酷。
灵汐无所谓地说道:“殿下,没关系啊,丫鬟就丫鬟嘛,我又不在乎。”
逍遥子的心抽搐了下,这个少主,当真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啊。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灵汐心里想的是,既然重生在这样一个时代,不见识下当朝太子的日常生活,岂不是太亏了。更何况,她心中还有许多疑问,要找机会问端木元弘。他这么个大忙人,要是和自己分开,只怕下次见面就不知何时了。
端木元弘一挥衣袖,手中光芒闪耀。他展开手掌,光芒褪去,掌中,是一块浅金色令牌。
逍遥子立在原地,牙齿都开始哆嗦: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他得好好消化消化,怎么尽见到不可能出现的奇事啊。
太子竟然要把次金令牌给少主?
有此令牌,太子府中无禁地,可随意出入不说,最重要的是,持此令牌,除非太子下令,否则任何刑罚都不能上身。
因为次金令牌是太子滴血炼化,灵性十足。凡太子麾下的刑罚,都能感应到次金令牌,无论操纵者多么强大,都无法操纵刑具对灵汐用刑。若强行使用,必定反噬用刑之人。
这块令牌,太子妃大婚后一直想要,可太子一直没有给她。因而太子府里有几处地方,太子妃都不能随意出入。
而最最重要的是:端木元弘修炼的是金属性,太子府最尊贵的令牌都为金属制作,其中权限最大的只有两个,一个为端木元弘自己用的金牌,一个,就是给灵汐的这块次金令牌了。
端木元弘身边跟随最久的侍卫统领莫毓,他身为九阶武者,是拳宗如今的最强者,所持的,也不过是块铜牌!
逍遥子的心此时真是波涛汹涌,难以平息。
剑宗属太子麾下。少主得此殊荣,即便剑宗其他长老不服,都不能把灵汐怎么样。否则,就是与太子为敌。
可一想到太子妃南宫月,逍遥子的心又悬在了浪尖上:这太子,对剑宗、对少主,是不是好得过头了?这不是明着把少主推到了太子妃的对立面吗?
想到南宫月瑕疵必报的性情,逍遥子心头不由紧张。
逍遥子是剑宗最忠诚的长老,也是前任宗主兮若最得力的助手和追随者,兮若令他效忠太子,等待少主,他多年来都没有违背。如果太子遇险,他是可以豁出命去保护他的。
灵汐毕竟是少女,太子又是青年男子,二人男女有别,身份不可逾越,他心中最怕的,是二人有男女私情。
在大月朝,皇族和平民绝不可能通婚。逍遥子从未见太子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好过,除了私情,他想不出别的理由。灵汐若不在意名分,他逍遥子倒是不好管,可太子妃那里……
太子代理国事,太子妃管理天下女眷。灵汐是剑宗少主,按例归太子管辖。可灵汐身为女子,太子妃一样管得着。
南宫月当年争夺太子妃之位的手段,逍遥子是早有耳闻的。南宫侯家族的势力在大月朝不容小觑,直逼皇族。
逍遥子的心紧张地揪了起来,可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灵汐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轻松愉快地就把令牌接了过来:“好漂亮啊,和我脸上的面具刚好搭配!”
“灵汐,令牌收好,轻易不要示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身边的次金牌女官。你什么也不用做,有人时安静地跟着我,不要说话,无人时,你无须拘礼,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随意。懂吗?”端木元弘温和地问道。
灵汐抿着嘴忍着笑意连连点头,心里想着:女官?我做官啦?这个朝代女子是可以做官的啊,噢耶!
“少主,太子殿下恩赐,您要谢恩……”逍遥子无奈地提醒道。
灵汐恍然大悟,却不知礼数应该如何,她咬着嘴唇,向逍遥子眨了眨眼睛。
端木元弘挥挥手:“灵汐,刚才我说了,你在我这里,无须拘礼。逍遥子,事不宜迟,快去剑池看看,有无灵汐的名位。”
剑宗多年来定时去剑池检验,是否有剑池认主或穹顶赐名的奇观出现。可少主16年未现身,剑池16年无认主之象,那穹顶赐名更是极为罕见,所以这例行的检验,未免有些荒废了。
见端木元弘说到此事时神色凝重,逍遥子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灵汐的少主之位来得不同寻常,万一她真的被赐了名位,却被他人取走,滴血易主,以灵汐目前的实力和太子现在的处境,难免节外生枝。
逍遥子恭敬地领命,大步离去。
“长须伯伯,剑池在那边啊。”灵汐看他出门便一跃而起,喊他,却已经不见了其身影。
“他要去真正的剑池。”端木元弘轻声解释道。
“啊?那,那我们经过的是什么?”灵汐不解。
“是真正的剑池的微缩投射,你之前的体质,如果走真正的剑池,怕是早没命了。”端木元弘平静地回答道。
灵汐挠挠耳朵,这是个什么世界啊……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