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木沧笙,就因为自己是他最尊敬的姑姑的女儿,早就愿意拱手相让?
为什么,这些不能直接告诉他?
端木沧笙明明说过,是魔铃算计了暗箫,让他成为魔君,并进入云宫,难道,是暗箫主动策划这一切,端木沧笙反而理解有误?
在一团迷雾中,清儿摇了摇灵汐的手臂。灵汐会意一笑,听着外面的动静。
魔铃和孙昂争执不下,彼此各不服气,但都客气都收场,以开了一场玩笑为由,和气地以二人共同揭幕收尾。
“云碧大陆,碧云苑,这名字,起得果真气派。”有人赞道。
“你懂什么,这碧云苑,是夫人从小的居所,主人是走到哪里,都不忘把碧云苑给夫人建到哪里的。”
“说起来,还是咱们箫府更得公子看重,咱们箫府中,不就有一座碧云苑吗?”
……
议论纷纷,各有赞叹,灵汐却在这赞叹声中,听出众人已经对孙昂和魔铃二人,站起了队。
一半人更拥护箫府,一半人,更推崇魔铃。大家议论着暗箫,口中称呼不外乎主人、公子、魔君,大家议论灵汐,基本上称呼都已经统一为夫人。
可这明明是灵汐的居所,却无人,提起灵汐这个人在哪里,为何不在这时候出现,仿佛这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有孙昂和魔铃两人,就已经足够。
突然间,空中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大作,一股妖媚浓艳的香气从天而降,一个泼辣利落的声音,也随之出现:
“你们这些人热热闹闹,为何不见夫人?难道,你们几个下人,就可以代表夫人?”
灵汐笑了笑,脑海里,又出现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
“我蓝若宗开宗立派,江湖上哪里没有我的名头?我蓝若宗一早放出话来,追随效忠夫人,为何不请我?”蓝若从天而降,带来的香味缭绕整个院落。
孙昂和魔铃面面相觑,魔铃一脸傲然,孙昂却是见过当天的清醒的,略一迟疑,便上前对蓝若温和地说道:“蓝宗主神龙见尾不见首,在下倒是有心邀请,却不得其门而入啊。”
“笑话,”蓝若学着孙昂的语气说道,“玄冥幽林大白于天下,凡夫俗子都能看到,你来往箫府没少路过,我可都是秋毫未犯,你如此不讲道义信口雌黄,那以后你这箫府,是想回,还是不想回了?”
“蓝宗主说笑了,”孙昂笑了笑,“我往来玄冥幽林,只见过胡夫人,却没见过蓝宗主,蓝宗主对在下避而不见,怎么反倒要怪起我来了呢?”
“哼,算你嘴乖,我不计较。”蓝若话锋一转,目光如刀锋,寒意闪现,盯着魔铃说道:“你这个妖孽,竟然敢算计公子,胆子倒是不小。”
魔铃目光中毫无怯意,二人目光相接,实力已经彼此心知肚明,若打起来,徒增内耗,再无益处。
魔铃和蓝若瞪了许久,方才清冷地说:“夫人不在意,不劳你多操心。你心操得再多,魔君心中,却只有夫人一人。”
蓝若肆意的笑声,响彻夜空:“你这个女人倒是心机多,想挑拨离间?我蓝若对公子坦坦荡荡,你说破天,夫人就能信你?”
“你们毫不啰嗦,真不嫌憋屈!”空中,又一声中气十足的不耐烦的声音。
灵汐不由一笑,一听,就是胡夫人的声音,心下倒也安稳许多。蓝若她还不够了解,可胡夫人的孩子是自己所救,她对自己的忠诚维护,是无须多疑的。
“打一场多痛快,尽扯这些没用的!”雍容华贵的胡夫人一脸不耐烦地,带着一股强劲的雄风,从天而降,“请不请咱们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咱们一定会来的。”
蓝若见了胡夫人,笑着招呼道:“母老虎,你也别扯没用的,你瞧瞧,这牌子都揭了,咱们夫人还没迎进门,他们这么,像话吗?只是把咱们夫人放在心里了吗?”
胡夫人哼了一声,说道:“他们岂能像你我一样,把夫人放在心里。要不咱们眼巴巴跑来做什么?咱可不能叫他们把夫人欺负了去!”
“哈哈哈哈——”蓝若畅快通灵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母老虎,这下咱们可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见他们几人斗嘴,众宾客也渐渐反应了过来:“对啊,夫人哪里去了?”
见众人七嘴八舌,问个不停,魔铃的脸上却是一派淡然:“夫人自有重要的事做,事办完了,就会回来。至于这些虚礼,你们这么讲究,我就再将这红布挂回去好了。只是这良辰吉时,错过了,可要再等上许多年。”
良辰吉时?
灵汐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去,天空中,一弯盈盈满月。
大月国,许多年才得一见月圆。而月圆之夜,是当年大月国建国之夜,也是大月国国君登基、建立储君等重大事宜宣告之夜。
在月圆的夜里,皇族要祭拜圆月,彻夜不眠,勤加修炼,汲取天地间的清明澄澈之气。而大月国普通民众,也要各自在家祭拜圆月,彻夜不睡,静思守夜。
月圆之夜,是诸恶不作之夜。
这样的夜,干净,清澈,没有罪恶,只有最澄澈虔诚的美好。
可这元朗的月,已经渐渐有被隐去的趋势,转眼间,那圆满上,已经缺了一点。
众人抬头望月,这才明白魔铃所说不错。她和孙昂,的确已经等到了最后的时候。
月之姣姣,灵汐明白这样的月圆之夜对云碧大陆子民的象征意义。
“也对,是我想错了,那个,魔女,我蓝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