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孟江点点头,心急出乱子,这点他竟然没考虑到。
孙严下了半天决心,方才说道:“剑宗当年何等威风,你我虽然没有机会亲身经历,可却是没少耳闻目睹的,如今的剑宗,人才凋零至此,这小伙子这么有资质,我们是不是,该拿出我们的胸怀来?他可是搭上半条命,要来加入我们剑宗的。”
孟江不由又开始来回搓着手,孙严所说,可是个大问题。
剑宗原来六大长老主事,一直没有宗主,由太子背后支撑,那三大长老勾结南宫侯,偷服灵药,已经被剑宗除名,这三大长老的位置,可还空着呢。
“孟江,师兄心情不好,由着他去吧。”孟江正要追过去理论,却被孙严拉住。
“可——可这小伙子怎么办?”孟江眉头紧皱,真是为难极了。
孙严使了个眼色,诡谲地笑笑:“师兄说了不要他了吗?”
“这——”孟江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我们先斩后奏?”
孙严眼珠子一转:“这哪叫先斩后奏呢?咱们俩和师兄一样,是剑宗主事长老,凡事就算咱们三人投票,只要咱们俩心意一致,师兄会反对吗?”
孟江一拍大腿:“对啊!所以师兄刚才分明不同意,可却没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让咱们空费口舌去争吵。”
二人会心一笑,回到刘波身边,欢悦的心情,不由又一次陡然低落。
“这小伙子天资这么好,这毒看起来只怕十分凶险。那孙昂出自江左箫府,那个鬼地方的人,多的就是鬼心眼,鬼手段。”孟江担忧地说。
孙严眉头一挑,心中一惊:“怎么大夫这么半天了还没请来?”
“来人!”孟江一声大喝,忙有在门口侍奉的弟子跑过来请示道:“长老,有何吩咐?”
“大夫!大夫呢!”孟江甩着袖子,有些难掩坏脾气地质问道。
那弟子脸色颇为为难:“启禀二位长老,咱们大月盟自从国家解散,各派大门敞开,那些行医的好些都弃医从武,并入各派,所以城里开医馆的极少,咱们附近怕是没有,想必弟子们都去远处找寻了。”
孙严不由气愤,这话不假。说起这茬,他对那个前太子、现任盟主端木元弘可是有些意见。
好端端这么一搞,他倒好,两手一甩,还是身居高位。如今这盟主之位,高高在上的滋味比之当太子时,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那可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了。
可后果却是,人病了,找不到医生。买东西,小摊小贩们得了机会,都想一飞冲天,都加入各派去了,唯有商盟一家独大,还经营生意,可商盟那就是个黑市一般,到处是高手,一言不合就强买强卖,哪里是普通人敢光顾去挑三拣四的市场。
原本有国之时,各行各业分工有序,虽说是有等级制度,森严不可逾越,可他们这些平民宗派的弟子,出门办点事,过点小日子,那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可好了,想花钱,唯有去商盟。商盟的主人那两口子,不就是以前的威远大将军两口子吗?
过去遇到太子出行,要匍匐跪地,不得抬头乱看。如今盟主驾到,那礼数,也几乎差不多。
贵族,哪怕没了等级制度,人家还是高高在上。到头来,所有的后果,还不都是小老百姓承担。
孙严气呼呼了一阵子,又问道:“那咱们剑宗呢?咱们剑宗,就没一个医生来投奔?”
那弟子见长老发怒,连忙回话道:“咱们剑宗里没有医生,新来的弟子,大多是能工巧匠……”
“都是那妖女惹的!”孟江气坏了,“要不是她,咱们剑宗哪里就能第一个人满为患,不再广招门徒了。”
他们当时见众人投奔,心中还是有些扬眉吐气,可眼下,用人之际找不到人,却第一反应,都是怪灵汐,甚至觉得,她是故意陷害剑宗。
“城里现在几家医馆,多少大夫?”孙严见刘波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睡得更深沉了,顾不得多发牢骚,忙又追问。
那弟子思忖一番,才怯怯地说道:“也就两三家,一家在城西,一家在城北,还有一家,算是半营业的医馆,在城南。可这几家,每天排队看病的人都是半夜去排号的,大夫脾气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古怪,想来即便我们的人到了,也是要等等的,催也是不敢催的。这医馆的大夫,现在实在是比什么都抢手的。”
“这可怎么办?”孟江来回搓着手,急得团团转。他身子强壮,很少去看大夫,可这弟子所说,他也是听说了的。
“启禀长老,弟子听说,城东要新开一家医馆,这几天正在修缮房屋,那大夫也是在的。”那弟子见长老急怒交加,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办法。
“想来这位大夫还没开业,门口是没人排队的,要不再派弟子诚心邀请,说不定人家愿意来呢。毕竟咱们剑宗是大宗派,治好了咱们的病人,对他新开业的医馆,也是个大大的广告啊。”
终于来了个靠谱有用的点子,孙严眼睛一瞪,对那弟子说道:“快命人诚心去请,态度好恭敬有礼,一定要请他来给这小伙子救命。”
“是!”那弟子转身就要走。
“停!”孟江挥手又叫道。
那弟子转过身来,恭敬地问:“长老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这位大夫,若看得好,医术精,我剑宗人,以后就指定只光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