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终于顾忌胃中的饱满而停筷，莫林才举起酒杯，风度翩翩地摇了摇，说：“今晚，你是我的未婚妻。明天，可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们喝一杯？”
“你真是兼顾古今，有古人的儒雅，今人的洒脱，还有现代的浪漫，我这个妻子果然如你所说，压力会很大呢，想必有很多女孩子仰慕你吧。”
我由衷称赞着，却总觉太难把眼前的人和他描述中的自己联系在一起。
“那是自然。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关于对你权益的保障，我们明天再谈，你只要知道，我所拥有的，全部都是你的。现在能不再煞风景了吗？”
我耸耸肩，赶紧举杯，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可好？”
他面色僵了僵，旋即化为温暖的笑容：“好是好，只是恐怕我们永远不会老去。”
“那更好了，我可不想变成老太太！”
像模像样碰杯，仿佛一对真正的恋人，在梦幻般的场景中。
杯中酒尽，他问：“你对婚礼有过什么梦想？”
我愣住，意识到这只是开始。“难道还需要婚礼？”我一边仓皇反问，一边调节心中的唐突感。
哪个女孩子对婚礼没有憧憬，没有梦想。我也曾在封灵市的贵妃庙旁挂上同心锁，企图把我和方一衡永远锁在一起……我是从没想过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完成这一程序的。
“我娶妻可是轰动的大事，怎么能没有婚礼？我们结婚，媒体上要热闹一阵子了，那么多眼睛看着，当然要办得像模像样。更何况，我为莫东重振风光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这婚礼，就是标志，一定要务必隆重。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可我愿意尽力办成你梦想中的样子。”他诚恳地说道，眼神里竟然似有些渴望。
是啊，我们的人生，都被安排得太多。如果婚礼可以任由我们发挥，是不是也算自主人生的一部分？
我知道莫林纵然有莫东母亲的遗嘱护体，但要在戒备森严的莫家闯出一片天地，还是艰辛重重。这婚礼本就是装门面的，我又何必添乱。于是，我假装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小脑不发达，我想新郎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别让我跌倒。”说完又觉得小有不甘心，还是说了句真话：“我还梦想过草原上，像游牧民族一样办一场婚礼，好多人围着篝火跳舞，为我庆贺。”
说完，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就算了，只是曾经心中的一个幻想。我实在不懂你们有钱人家的规矩，你看着来吧。”
他的眼睛里却闪了闪光：“我也喜欢这样，你知道吗？我最喜欢骑马，如今骑马的机会少，可开车的驾驭感比起骑马，还是差了好多。”
“策马奔腾，自由自在，真的很好。”我不由神往起来，“如果我身体好了，可不可以带我骑一次马？”
他欣然点头，说道：“草原婚礼就当是个念想吧，婚礼细节我们日后再沟通。今天是不是累了，来，带你去休息。”
回到屋内，眼见与过去的牢笼并无多少差异，却暗藏了如此多的奇妙，我对这房子的恐惧厌倦不由少了许多。
莫林有些为难，我问道：“怎么了？”
“要治好你，我必须在一段时间里一直在你身边。所以……”
“我们同住一间卧室？”我窘迫道，也顺带意识到，这也是婚姻的附属品。
“夜晚是能量最宁静充沛的时候，最好我们能，能躺在一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他居然也显出尴尬来。这反而让我放松下来。
“没什么，这不是迟早的事吗。”陡然意识到这话又太轻佻，便补充道，“更何况，你是为了救我。”
我没带任何行李，衣柜里却备好了我能穿的衣服。
“这是？”我闻了闻，没有异味，似乎没有被穿过的痕迹。
他笑：“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放心，没有别人穿过。”
我默默点头。他见我不说话，便似乎鼓励似的说：“心里有什么，尽管说出口，不要憋在心里。竺敏，过痛快的生活很难，如果你不主动改变你自己，仅靠我一人之力，你终究会觉得一切都被我控制，即便有痛快淋漓的感觉，也会在之后有深深的失落。”
我看了看他，有一些话在脑海中逐渐翻腾，迎着他等候的神情，我终于问出了口：“第一，你肯定知道是谁在跟你作对，是谁这么对我，对不对？第二，我听说莫东并不受重视，在家族里完全没有地位和实权，你这翻身之仗，虽然有林雪莲的遗嘱撑腰，可……是不是会很艰难？”还想继续问，又觉得问得太多，问题似乎都比较弱，便住了口。
他倒的确心胸宽广，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的样子。
“这些话，只能对我说，在我这里，你什么顾忌都没有。不过以后接触到其他人……”
我忙保证道：“我明白的，谨言慎行。再说，我要走哪儿都跟着你，只要你说就行了，我就乖乖不出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他又忍俊不禁，深吸一口气说：“第一个问题，我不能一一回答。事情错综复杂，方方面面的人和关系，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都在变化，也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跟着我，你慢慢自然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他的话怎么听都非常有道理。
他又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能回答你的另一个问题。关于莫